声,而是变成了……一种尖锐的、令人牙酸的——
刺啦!
刺啦!
像是……长长的指甲,不是在梳头,而是在用力地、疯狂地抓挠着什么东西!
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伴随着那绝望的哭泣,变得越来越疯狂,越来越靠近!
它不再是在走廊里游荡,而是明确地、就钉在了我的门外!
刺啦!
刺啦!
刺啦!
指甲疯狂地抓挠着我的门板!
木屑被刮擦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哭声也贴在了门缝上,变成了嚎啕和某种含糊不清的、充满怨恨的絮语!
门板被撞得微微震动!
连我抵在门后的桌子和椅子都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它想进来!
它疯狂地想进来!
前台的警告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连日的疲惫、恐惧、被戏弄的愤怒,在这一刻猛地冲垮了我的理智!
“操你妈的!
没完没了了是吧!
!”
我失去了控制,血冲上头,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掀开抵门的桌椅!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抓住它!
看看它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怒吼着,猛地拧开门锁,一把拉开了房门!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
我朝着门外咆哮。
走廊空荡荡的。
预想中的“东西”
并不存在。
只有头顶那盏功率低下的灯泡,在轻微地闪烁,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晕。
挠门声、哭泣声、絮语声……所有的声音,在我开门的瞬间,戛然而止,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极度紧张下的幻听。
冰冷的空气涌进来,带着那股熟悉的霉味。
我粗重地喘着气,心脏砰砰狂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浑身抖。
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地面。
就在我的门口,门槛的外面,静静地躺着一样东西。
那是一把木梳。
非常老旧的款式,暗红色的木头,缺了好几根齿,梳齿间缠绕着一大团枯槁的、灰白色的长,甚至还有一些疑似干涸皮屑的污秽物黏在上面。
它就那么躺在肮脏的地毯上,像一个无声的、恶毒的嘲讽。
一阵彻骨的寒意瞬间浇灭了我的怒火,让我从头凉到脚。
恐惧重新攫紧了我的心脏。
我下意识地就要立刻退回房间,把门死死锁上!
然而,就在我后退的瞬间,我的眼睛,不受控制地、下意识地瞥向了门上的猫眼——
那个有些模糊的猫眼。
透过那个小小的、扭曲的透镜……
我看到——
门外,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或者说白色长袍)的女人,正背对着我的门,弯着腰,长垂落下来,似乎正要伸手去捡地上的那把木梳。
她的姿势极其别扭。
而就在我看向她的同时……
她捡梳子的动作猛地停住了。
然后,她的头颅,以一种完全违反人体生理结构的、极其诡异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