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的、暗黄色的液体,在绿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而一条透明的输液软管,从输液袋下端垂落下来,软管的末端,那枚闪着寒光的、细长的静脉输液针头……
正悬在半空,针尖距离我母亲睡前打过点滴、还贴着白色胶布的手背,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不!
不是悬空!
我惊恐地看到,那根软管靠近针头的那一小段,竟然是……隐形的!
或者说,它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穿透了空间,直接……连接在了我母亲的手背皮肤上!
暗黄色的液体,正通过那条无形的通道,一滴,一滴,缓慢而持续地,注入我母亲的血管!
“妈——!
!”
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从床上一跃而起,猛地挥动手臂,想要打掉那该死的输液架!
我的手却穿过了输液架和输液袋,像是打在了一团冰冷的空气上!
它们纹丝不动,依旧维持着原状!
幻觉?!
不可能!
那冰冷的滴落感,那刺鼻的药水味,如此真实!
我顾不上了!
我必须去找护士!
找医生!
我像疯了一样冲出休息室,沿着那条阴森恐怖的走廊狂奔,鞋子踩在水磨石地面上,出空洞而响亮的回声,仿佛有无数个我在同时奔跑。
“有人吗?!
护士!
医生!
救命啊!
!”
我声嘶力竭地喊着。
拐过一个弯,前方终于出现了一束手电筒的光束!
是一个穿着护士服、正在巡夜的中年护士!
“护士!
护士!
快!
快去看看我妈!
那输液架!
那药!”
我扑过去,语无伦次地抓住她的胳膊,手指向我刚才跑出来的方向。
护士被我吓了一跳,手电光晃在我脸上,她皱着眉头:“你哪个病房的家属?慢慢说,什么输液架?负一层早就停用了,哪来的病人和输液?”
“不是!
是我妈!
心内科38床!
我刚才在下面休息,看到有输液架在给她打一种黄色的药水!
就在负一层休息室!”
我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护士的脸色在听到“负一层休息室”
和“38床”
时,猛地变了!
她的手电光下意识地移开我的脸,照向我的身后——那条我刚刚狂奔出来的、幽深黑暗的走廊。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嘴巴微微张开,出一声短促的抽气。
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甩开了我的手,手电筒的光束剧烈地晃动起来。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得尖利、扭曲,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你胡说什么!
38床……三年前……那个叫王素芬(我母亲的名字)的心脏病人……抢救无效……就…就是在负一层那张临时床上……过世的!”
“当…当时输的…就是那种稳定心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