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碰那个睡眠仪。
第四天晚上,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关掉了所有灯,试图靠自己入睡。
但三年的失眠顽疾岂是那么容易克服的?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意识清醒得可怕,对黑暗和寂静的恐惧被无限放大。
每一丝细微的声响,都让我心惊肉跳。
就在这时——
“咚!
咚!
咚!”
沉重、急促、毫不留情的敲门声,猛地炸响!
如同惊雷般劈开了深夜的死寂!
不是幻听!
真真切切!
就是从我家防盗门传来的!
我的心脏瞬间骤停!
血液仿佛逆流!
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僵在床上,动弹不得!
谁?!
谁在敲门?!
这个时间?!
“咚!
咚!
咚!
咚!”
敲门声变得更加狂暴,仿佛外面的人(或者东西)已经失去了所有耐心,要用拳头把门砸穿!
极致的恐惧让我产生了某种畸形的勇气。
我颤抖着,像一具提线木偶,一点点从床上爬起,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一步,挪向客厅,挪向那扇正在被疯狂捶打的防盗门。
敲门声还在继续,每一下都像砸在我的心脏上。
我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将眼睛,一点点凑近了门上的……猫眼。
外面楼道的声控灯,因为这巨大的动静而亮着,出惨白的光。
猫眼视野里,出现了一张脸!
一张因为极度惊恐而扭曲变形的脸!
头凌乱,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瞳孔里充满了血丝和无法形容的恐惧!
那张脸……
是我!
!
!
门外面,那个正在疯狂敲门的……是另一个我!
!
!
他(?)也正透过猫眼,死死地盯着门里面的我!
我们的视线,在猫眼这个小小的光学通道里,猛地撞在了一起!
他看到我了!
他脸上的惊恐瞬间达到了顶点,嘴唇疯狂地张合着,隔着厚厚的门板,我仿佛能听到他嘶哑、绝望的吼声,看那口型,分明是在喊:
“快逃——!
!
!”
“啊——!
!
!”
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猛地向后跌倒,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冷的瓷砖地上,眼前金星乱冒。
几乎在我跌倒的同时,门外那疯狂的敲门声,戛然而止。
楼道里的声控灯,也熄灭了。
一切重归死寂。
仿佛刚才那恐怖的一切,都只是我极度恐惧下的幻觉。
我瘫在地上,浑身冰冷,如同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个“我”
惊恐扭曲的脸和“快逃”
的口型,在反复播放。
就在这时——
被我扔在床头柜上的诺迪克睡眠仪,突然自动亮了起来!
不是平常那种柔和的待机蓝光,而是……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