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准备在前方路口调头。
就在这时,他的远光灯灯光尽头,扫到了路边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
那身影站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只能看出是个穿着白色长款衣裙的女人,身形纤细,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像是凭空出现的一座雕像。
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么晚了,这么冷的天,一个单身女人站在这种地方?
他缓缓将车靠了过去,停在女人面前。
离得近了,看得更清楚些。
女人确实穿着一身白色的、类似连衣裙或者风衣的衣物,款式有些过时,料子看起来单薄,在夜风里微微飘动。
她低着头,长长的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个尖俏的、毫无血色的下巴。
陈默按下空车灯,摇下副驾驶的车窗,一股冰冷的、带着泥土和腐烂树叶气息的空气涌了进来。
“师傅,去永安居。”
女人的声音传来,很轻,很飘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贴着他耳朵说的。
音调没有什么起伏,透着一股子冰冷的僵硬。
永安居?陈默愣了一下。
那是位于城市另一端的一个老牌殡仪馆。
这深更半夜的,一个穿着单薄白裙的女人,要去殡仪馆?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姑娘,这……这么晚了,去那儿……”
他试图委婉地提醒,或者找个理由拒绝。
这趟活儿,透着邪性。
女人没有抬头,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在等待。
那姿态,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固执。
陈默咽了口唾沫,心里挣扎着。
拒载是不对的,而且这荒郊野岭的把一个单身女人扔下……可这目的地和这乘客,实在太诡异了。
他下意识地抬眼,想通过车内后视镜再看看这个女人。
后视镜里,清晰地映出空荡荡的后排座椅。
深蓝色的绒布座套,平整地铺在那里,没有任何人坐过的痕迹。
陈默的呼吸一窒。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副驾驶的窗外。
那个女人,依旧站在那里,低着头,白衣在夜色中异常醒目。
他再猛地看向后视镜。
空无一人。
冷汗,瞬间就从额角渗了出来。
一股巨大的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看到了她,她就站在车外,可后视镜里……没有她的印象!
是镜子坏了?不可能!
他刚才还用它观察过车后路况!
“师、师傅?”
车外的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迟疑,又轻轻唤了一声,声音依旧飘忽冰冷。
陈默的手紧紧攥住了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白。
他想踩下油门,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动弹不得。
一种混合着恐惧、好奇和某种诡异责任感的情绪,让他僵在了驾驶座上。
最终,对未知的恐惧,以及一丝残存的、属于出租车司机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