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工人员凿开了那面墙,看到了里面那具恐怖的干尸,然后……用新的水泥,将它,连同所有的秘密,再一次、更加牢固地封存起来。
学校选择掩盖。
用最快的度,最粗暴的方式。
那么,那个被封在墙里的人,是谁?他(或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死了多久了?是自杀,还是……他杀?
为什么学校要如此急切地掩盖这一切?仅仅是怕影响声誉吗?
无数的疑问像藤蔓一样缠绕着陈默的思绪,让他透不过气来。
直到天快蒙蒙亮时,隔壁的施工声才彻底停止。
万籁俱寂。
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中午,张老师过来通知他们可以搬回去了。
再次踏进4o4寝室,一股浓烈刺鼻的水泥和涂料气味扑面而来,几乎掩盖了之前那股陈腐的味道。
那面墙,果然被重新封死了。
而且处理得极其仓促和粗糙。
新抹上去的水泥颜色明显与周围不同,深一块浅一块,表面甚至没有完全抹平,还能看到一些不规则的气泡孔和刮痕。
新刷的涂料更是敷衍,薄薄一层,根本盖不住底下水泥的灰色,像是给一具腐烂的尸体强行披上了一件不合身的廉价寿衣。
整个墙面,透着一股欲盖弥彰的诡异和冰冷。
“这件事到此为止!”
张老师站在焕然一新(至少表面如此)的寝室里,再次强调,眼神扫过四人,带着最后的警告,“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要懂得分寸。
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别问。
安心学习,别再给我,也别给你们自己惹麻烦!”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让他不适。
寝室里只剩下四个人,面对着那面新砌的、散着刺鼻气味的墙。
没人说话。
但一种无形的、更加沉重的东西,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最初的几天,大家似乎都在刻意回避那面墙,尽量不去看它,不去想它。
生活仿佛回到了正轨,上课,吃饭,打游戏。
只是寝室里的气氛,明显变得沉闷了许多。
以往赵健插科打诨的声音少了,李锐更加沉默,王小明则几乎成了隐形人。
陈默自己也常常感到心神不宁。
直到搬回4o4的第三个夜晚。
夜里,陈默被一阵细微的声响惊醒。
不是做梦。
那声音很轻,很缓。
“嘶……呼……”
“嘶……呼……”
像是……有人在非常缓慢、非常用力地呼吸。
气息通过狭窄的通道,带着一种粘滞的、仿佛喉咙里塞满了沙土的感觉。
声音的来源,似乎……就在房间里。
陈默瞬间睡意全无,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屏住呼吸,心脏在寂静中狂跳,耳朵极力捕捉着周围的任何动静。
寝室里很黑,只有窗外远处路灯透进来的一点微弱光芒,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
赵健的鼾声依旧规律,王小明那边悄无声息,李锐的床铺也听不到动静。
那缓慢的、粘滞的呼吸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