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的房间。
苏婷蜷缩在被子里,用枕头死死捂住耳朵,但那沉闷的、仿佛直接敲击在灵魂上的脚步声,依旧顽固地钻进来,折磨着她的神经。
她颤抖着手摸到手机,想给陈静微信,想打电话报警,但最终什么都没做。
她能说什么?说听到墙里有脚步声?谁会信?
脚步声再次持续了十几分钟后消失。
苏婷彻底崩溃了。
她不敢再睡,开着房间里所有的灯,抱着膝盖坐到天亮。
从那天起,恐惧如同附骨之蛆,牢牢地钉在了苏婷的生活里。
她开始害怕夜晚的降临,害怕回到那个冰冷的、藏着未知恐怖的出租屋。
她变得神经衰弱,白天上班无精打采,晚上回到住处则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能让她跳起来。
她尝试过各种方法。
戴上最贵的降噪耳塞,但那脚步声似乎能穿透物理的隔绝。
她播放吵闹的白噪音,可那“咚……咚……”
声总能找到一个缝隙,清晰地穿透背景音,敲打在她的耳膜上。
她也曾鼓起勇气,在白天陈静不在(或者假装不在)的时候,仔细检查过那面墙,甚至用指关节叩击过每一寸墙面,传来的都是实心的、沉闷的回应,没有任何夹层或者空腔的迹象。
一切物理层面的探查都徒劳无功。
而陈静,依旧是那个生活在阴影里的幽灵。
苏婷几次试图和她沟通,得到的都是同样冷淡的否认和回避。
苏婷甚至开始怀疑,陈静是不是知道什么,或者……她和那墙里的东西,根本就是一体的?
这种猜忌让合租生活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她们之间那点可怜的、维持表面和平的纽带,也快要断裂了。
转机出现在一个周五的晚上。
苏婷加班到很晚,回到楼下时,看到一位头花白、拎着菜篮子的老太太正费力地想要打开楼下电梯门。
苏婷帮她扶住了门。
老太太道了谢,打量了她一下,和气地问:“姑娘,新搬来的?住几楼啊?”
“五楼,5o3。”
苏婷勉强笑了笑。
老太太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像是怜悯,又像是警惕。
她压低了些声音:“5o3……那房子……还好住吗?”
苏婷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抓住了话头:“阿姨,您知道那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才凑近些说:“那房子,空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租出去的。
以前……唉,造孽啊……”
在苏婷的再三恳求下,老太太才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她所知的情况。
几年前,5o3住的也是一对合租的年轻女孩。
其中一个女孩,性格很像现在的陈静,极其孤僻,几乎不与外人来往。
后来不知道生了什么事,那个孤僻的女孩,在房间里……自杀了。
“怎么死的?”
苏婷的声音颤。
“好像是……烧炭。”
老太太叹了口气,“现的时候,人都……唉。
听说死的时候,脚上还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