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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下意识减了。
开近了些,看清那是个女人。
穿着一身浅色的,似乎是连衣裙之类的衣服,站在站台的屋檐下,但似乎完全没起到遮雨的作用,她全身都湿透了,长紧贴在脸颊和脖颈上,往下淌着水。
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被雨水浸泡的石膏像。
老陈的心猛地一沉。
滨河路,凌晨,独身女客,浑身湿透。
所有“不拉”
的条件,她几乎全占了。
脚已经下意识地移向了油门,准备加离开。
就在车子即将掠过站台的那一刻,那女人突然抬起了头。
灯光昏暗,雨水模糊了视线,老陈没能看清她的具体样貌,只觉得那张脸异常苍白,毫无血色。
但她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同时,她抬起了一只手臂,做出了一个明确的、招手的姿势。
那不是寻常打车人随意挥舞手臂的样子,她的手臂伸得笔直,动作僵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操!”
老陈低骂一声,本能地,脚却从油门移开,点向了刹车。
车轮摩擦湿滑的路面,出轻微的嘶响,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女人面前。
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停车。
也许是那女人抬手时,他瞥见了她手腕上戴着的一串什么东西,在昏暗光线下反射出一点微弱的光,让他莫名地心头一悸。
也许,只是深夜的疲惫和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他按下车窗按钮,副驾驶的车窗玻璃缓缓降下一半,冰凉的、带着河水腥气的湿风立刻灌了进来。
“去哪?”
老陈的声音有些干,尽量不去看那个女人。
女人没有立刻回答。
她拉开车门,动作有些迟缓地坐进了副驾驶座。
一股浓烈的、带着河底淤泥和水草腥气的寒意,瞬间充斥了整个车厢。
老陈甚至能听到她身上水珠滴落在皮质座椅上出的、细微却清晰的“滴答”
声。
“去……锦绣花园。”
女人的声音响起了,很轻,带着一种被水浸泡过的、模糊的沙哑,音调没有什么起伏。
锦绣花园?老陈对这个小区有印象,是个有些年头的居民区,不算偏僻,但也绝不在这个方向。
他嗯了一声,没再多问,重新升起车窗,打开了计价器。
红色的数字跳动着,在昏暗的车内格外醒目。
车子重新驶入雨幕。
老陈专注地看着前方被车灯切割开的路面,刻意忽略着身旁那个不断散着寒气和湿意的存在。
车厢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雨声、引擎声,以及那持续不断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滴答”
声。
他忍不住,飞快地通过眼角的余光,瞥了副驾驶一眼。
女人坐得很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并拢的膝盖上,依旧低着头,湿漉漉的头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她穿的那身浅色连衣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轮廓,水渍在她身下的座椅上洇开深色的一团。
最让他心里毛的是,她裸露在外的脚踝和小腿,皮肤是一种不正常的、死气沉沉的青白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