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粒?脚印的方向,正对着副驾驶的位置,仿佛有什么东西,刚刚就从那里上车,或者……一直就坐在那里,无声地注视着前面。
可后座,明明空无一人!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老陈的头皮瞬间炸开!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瞬间冷却冻结的声音。
规则……老师傅的警告……找替身的……
他猛地转回头,因为动作太快,脖颈甚至出了“咔”
的一声轻响。
他死死盯住身旁副驾驶上的女人,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女人似乎对他的剧烈反应毫无所觉,依旧保持着那个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只有那持续不断的“滴答”
声,证明着她并非一尊真正的雕像。
绿灯亮了。
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按了下喇叭。
老陈猛地一哆嗦,几乎是凭借本能,踩下了油门。
车子重新启动,汇入车流。
但他的大脑已经一片混乱,恐惧像无数细密的冰针,刺穿了他的理智。
他不敢再看后视镜,不敢再听那“啪嗒”
声,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他只希望能快点,再快点,把这个女人送到目的地,然后立刻逃离这辆变得如同移动棺材般的出租车。
导航显示,距离锦绣花园还有不到三公里。
这段路,在老陈的感觉里,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终于,熟悉的街景出现在前方。
老陈几乎是抢在导航提示之前,将车子拐进了锦绣花园小区的大门,然后按照女人之前模糊的指示,停在了一栋看起来有些陈旧的居民楼下。
“到了。”
老陈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伸手飞快地按下了计价器,打出票据,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女人依旧低着头,默默地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同样湿透的小包里,摸索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递了过来。
她的手指冰凉,触碰到老陈的手掌时,那股寒意让他猛地缩回了手,纸笔飘落在中央扶手上。
“谢谢师傅。”
女人低声说完,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车外的雨幕中,背对着车子,静静地站着,湿透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单薄而诡异。
老陈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他甚至没去数钱,也没等那个女人走进楼道,立刻挂上倒挡,猛打方向盘,轮胎在湿滑的地面上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像逃离什么瘟疫源头一样,急倒车,然后掉头,疯狂地驶离了这个小区。
直到开出很远,将小区那几栋楼的轮廓彻底甩在身后的雨夜中,老陈才敢稍稍减。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车厢里,那股河水的腥气似乎淡了一些,但那种无形的、冰冷的压力,依然存在。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开了车内顶灯。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车厢。
他先看向副驾驶的座位。
座椅上,那片被女人身体洇湿的水渍依然清晰可见,皮面上还残留着一些细小的沙粒。
然后,他的目光,极其缓慢地,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