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
她贴近门缝,想听清楚些,那声音却戛然而止。
接下来的几个夜晚,类似的情况时有生。
有时是3o9房间传来指甲抠刮木头的“嗒、嗒”
声;有时是31o房间传来仿佛在泥地里跋涉的、沉重而拖沓的脚步声(虽然房间空间根本不允许);而3o8房间那布料摩擦的声音,出现得最为频繁。
杨帆开始留意这几位老人的资料。
3o6的刘爷爷,以前是木匠;3o7的王奶奶,资料上写着“喜整洁,常整理衣物”
;3o8的孙爷爷,曾是野战部队的炮兵,参加过重要战役;3o9的李奶奶,年轻时是纺织厂女工;31o的陈爷爷,则是地质勘探队员,在野外跋涉了大半辈子。
他们现在的行为……似乎都隐约带着各自过去生命印记的残影?
这个现让杨帆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但更多的是一种逐渐滋生的寒意。
这些声音,这些动作,仿佛是他们被困在混乱大脑里的灵魂,在无意识中重复着此生最深刻的记忆片段。
她尝试着向赵大姐提起这些“怪声”
,赵大姐只是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老年痴呆晚期都这样,会出现一些刻板行为,脑子里那点过去的记忆翻来覆去地折腾。
别多想,习惯了就好。”
真的只是这样吗?杨帆心里有个声音在质疑。
为什么总是在深夜?为什么那些声音听起来如此……执着,甚至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目的性”
?
恐惧和一种病态的好奇心驱使着她。
她决定,要更仔细地观察。
一个周末的夜班,赵大姐家里有事提前走了,叮嘱杨帆多费心。
后半夜,养老院仿佛彻底沉入了睡眠的深海,寂静得可怕。
杨帆巡视到三楼时,鬼使神差地,她再次停在了那排房间门口。
这一次,她没有听到任何单个房间的异响。
但一种更诡异、更难以形容的感觉笼罩了她。
她感觉……这并排的五扇门后面,那五位认知严重退化、活在各自世界里的老人,他们出的那些细微的、代表不同生命轨迹的声音——木匠的焦躁哼唧、主妇的布料摩擦、炮兵的沉默(或许是在聆听遥远的炮火?)、纺织女工的抠刮、勘探队员的沉重脚步——这些声音,似乎……在某种无形的层面上,正在产生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共鸣?
像是一段破碎、杂乱,却隐隐遵循着某种古老节奏的……交响乐?
不,更像是一段……密码?
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屏住呼吸,努力去“倾听”
那种无形的、越了物理声音的“回响”
。
恍惚间,她仿佛“听”
到了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嗡鸣,像是无数混乱的记忆碎片、未竟的心愿、被遗忘的情感,正在这寂静的深夜,通过这五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出最后的、微弱而执拗的……共振。
这共振的目标是什么?它们想表达什么?还是……它们在试图“连接”
什么?
杨帆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