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而大胆地冒了出来。
他极力控制着抖的手脚,尽可能不出声音,一步一步挪回办公桌后。
他坐下,借着电脑屏幕的遮挡,悄悄拉开抽屉,摸出了那个笔记本和笔。
指尖冰凉。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笔尖悬在空白的纸页上,微微颤抖。
他开始记录。
用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简略符号和关键词,尽可能还原刚才听到的对话细节。
“女,坠楼,非意外,疑他杀。
特征:后腰有模糊巴掌印(成年男性,手劲大,可能练过)。
自述:被人从后猛推。”
“男,出租车司机,颈后利器伤。
关联:近期第三起类似案件,疑连环杀手针对司机。
凶手特征:男性,眼神阴森,作案时坐后排,用利器(刀?)抵颈后突袭。”
写完,他看着纸上的字迹,依然觉得荒谬绝伦。
这算什么?尸语者笔录?
就在这时,那女声又响起了,带着点好奇:“喂,你们说,这新来的小子,在那儿捣鼓什么呢?写写画画的……”
“水鬼”
:“不……不知道……感觉……怪怪的……”
烟嗓司机似乎也注意到了林晏的异常:“管他呢……活人的事,少操心……”
林晏的笔尖一顿,冷汗又冒了出来。
它们……能感觉到?
他不敢再动,维持着写字的姿势,直到外面天际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走廊里开始传来早班工作人员隐约的脚步声。
聊天声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消失了。
解剖室里恢复了死寂,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他神经衰弱产生的漫长噩梦。
但手心里攥着的、被汗水微微浸湿的笔记本,提醒着他那并非虚幻。
早上八点,交接班完毕。
林晏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殡仪馆。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车水马龙的声音让他有种重回人间的恍惚感。
他回到家,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心脏还在狂跳。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笔记本,看着上面记录的内容,眉头紧锁。
怎么把消息递出去?又能递给谁?
最终,他选择了一个最笨,但也可能是最安全的方法。
他找了一家离住处和单位都很远的网吧,用公共电脑注册了一个全新的、没有任何个人信息的电子邮箱。
然后,他将笔记本上的内容重新整理,用尽量客观、冷静,像是知情者举报的口吻,写成两封匿名的邮件。
在邮件里,他隐去了所有关于信息来源的匪夷所思的部分,只强调自己是无意间通过某种特殊渠道(含糊其辞)获知了这些关键线索,希望警方能重视并重新调查。
关于坠楼案,他特别指出了“后腰可能存在被忽略的、符合推搡力学的模糊巴掌印”
,建议法医重点复检该区域。
关于出租车司机案,他点明了“凶手习惯坐后排,从颈后突袭,眼神阴鸷,可能与司机有过短暂言语交流留下印象”
,并提醒警方并案调查,注意排查有类似前科或心理画像吻合的人员。
他将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