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开始神神叨叨”
的眼神看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沈啊,我知道这科压力大,看多了生离死别,容易胡思乱想。
挺一挺,过去了就好。
现在人手紧,你再坚持坚持。”
坚持?沈心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她不是在坚持,她是在等待,等待下一个被标记的人出现,等待那无声的倒计时开始读秒。
她感觉自己像个死亡预告员,一个被诅咒的信使,每一次巡视,每一次测量生命体征,都像是在确认那些即将熄灭的生命烛火。
她查过资料,问过医生。
癌痛、代谢紊乱、电解质失衡、颅内转移……有无数种医学解释可以导致病人出现幻觉、谵妄。
但没有一种解释,能说明为什么偏偏是凌晨三点,为什么偏偏是同一句话,为什么偏偏都在三天内死亡。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东西。
某种……出她认知范围的东西。
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数字,跳动着:o2:55。
沈心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起来,拿起手电筒和巡视记录本。
例行巡视时间到了。
她宁愿在走廊里走动,也不想独自待在护士站,被动地等待那可能响起的呼叫铃,或者更糟——直接听到那梦魇般的声音。
走廊很长,很静。
只有她轻微的脚步声和远处仪器偶尔出的单调滴答声。
两侧的病房门大多虚掩着,留出一道窥探内部黑暗的缝隙。
她挨个检查,透过门上的观察窗,借助走廊透进去的微光,确认病人的情况。
大部分病人都沉睡着,在止痛泵和疾病的消耗下,呼吸或沉重或微弱。
心电监护仪屏幕上的波形在黑暗中规律地跳跃,出幽绿的光。
一切如常。
直到她走到7号病房门口。
这是个大病房,住了四个病人。
她记得靠窗那个床位,是昨天刚转进来的晚期肝癌患者,姓李,情况很不好。
她凑近观察窗。
借着仪器屏幕微弱的光,她看到李老头并没有像其他病人那样躺着。
他……坐起来了。
直挺挺地,背对着门口,面朝着那扇拉着厚重遮光帘的窗户。
沈心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她看到李老头花白的头颅微微转动了一下,侧脸的轮廓在幽绿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僵硬。
然后,他抬起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指向那面严丝合缝、纹丝不动的窗帘。
沈心屏住呼吸,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的声音。
她不想听,她真的不想再听一次!
但那个声音,还是如同冰冷的铁钉,穿透了隔音并不算好的房门,清晰地钻进了她的耳朵。
嘶哑,干涩,带着垂死之人特有的痰鸣和气音,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清晰地吐出:
“窗……帘……后……面……有……人……”
轰——!
沈心的大脑一片空白。
尽管早有预料,但当这熟悉的审判词再次响起时,那股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