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
大家以为这样就能切断那诡异的联系。
然而,电源拔了,封条贴了,那台打印机,偶尔还是会在深夜,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自己响起来。
隔着塑料箱,能听到里面部件运转的低沉嗡鸣,看到指示灯诡异的亮光。
第二天早上,收纳箱里必定会多出一张印着死亡预告的a4纸。
名单上的人,无一例外,都在预告的时间点前后,以各种离奇或意外的方式,走向终结。
财务部的李姐,预告死亡时间是下午三点,结果那天中午在员工餐厅吃饭,被一块突如其来的骨头卡住喉咙,抢救无效。
销售部的小刘,预告晚上九点死亡,当晚陪客户喝酒,回住处时失足从楼梯上滚落……
它从不出错。
公司里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有人请了长假,有人开始偷偷投简历。
行政部也束手无策,处理掉?谁敢碰?请人来做法事?简直是天方夜谭。
陈默一直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他跟那玩意儿不熟,也没招惹过它。
他甚至有点庆幸,自己只是个设计部的小虾米,平时也用不着那台共享打印机,都是用自己的桌面型小喷墨。
直到此刻。
那熟悉的打印声,在他身后,在这死寂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办公室里,再次响起。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陈默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凉了半截。
他僵硬地坐在转椅上,动弹不得。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不可能!
电源拔了!
箱子罩着!
封条贴着!
他强迫自己慢慢转过头。
角落里的景象让他头皮麻。
那个透明的塑料收纳箱还罩在打印机上,行政部贴的白色封条也完好无损。
但是,打印机电源指示灯那块区域的塑料箱壁,此刻正透出幽幽的绿光!
而打印机的运作声,低沉而持续,正清晰地从箱子里面传出来!
紧接着,他看到了更让他魂飞魄散的一幕——一张白色的a4纸,正以一种违反物理常识的方式,从那个被塑料箱严密罩住、本应没有任何缝隙的出纸口位置,一点点地、凭空地……“挤”
了出来!
是的,挤出来。
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硬是把那张纸从固态的塑料箱壁里,缓缓地推了出来!
纸张完全脱离箱子后,轻飘飘地,打着旋儿,落在地面上。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除了打印机自身那该死的运行声。
陈默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撞得他肋骨生疼。
他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张纸,仿佛那是什么噬人的猛兽。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死寂。
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
他知道他应该立刻就跑,头也不回地逃离这栋大楼。
但他的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一样,牢牢地钉在那张纸上。
一种病态的好奇,混合着极致的恐惧,驱使着他。
去看一眼。
就看一眼。
万一……这次不是自己的名字呢?
这个侥幸的念头如同毒草般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