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道诅咒,将她牢牢地钉在了这里。逃走,可能意味着立刻触发自己的“补货”条件。
她也不敢再轻易卖掉任何可能触及“阈值”的商品,每当有顾客要买走某样只剩最后几份的东西时,她都找借口搪塞,说系统故障无法扫码,或者干脆藏起来。顾客骂骂咧咧地离开,她用恐惧的眼神送走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在救他们,还是在延缓一场注定的悲剧。
几天后的一个夜班,林晚惊恐地发现,靠近收银台的那个专门摆放员工零食和饮料的小货架,上面她最爱吃的那种海苔饼干,原本满满的,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包了。
而其他同事喜欢的零食,都还剩下很多。
她的心脏瞬间沉入了冰窟。
她死死地盯着那包孤零零的海苔饼干,仿佛那是她的死亡倒计时。
按照规律,当这包饼干被卖掉,或者就在今晚凌晨,它自动“补满”的那一刻……
是不是就轮到……她了?
林晚瘫坐在收银台后的椅子上,冷汗浸透了她的衬衫。她看着便利店玻璃门外寂静的、空无一人的街道,又回头看看那包决定她命运的海苔饼干。
守住货架?
看着它补满?
她到底该怎么办?
是眼睁睁看着那包饼干消失,然后货架被补满,等待自己的死亡降临?
还是……在它被补满之前,做点什么?
比如……毁掉它?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林晚就感到一股更加深邃的寒意笼罩了她。她隐约觉得,如果她试图破坏这个“规则”,可能会引发更恐怖、更无法预料的后果。
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凌晨三点,快到了。
那是以往货架“自动补货”最频繁的时间段。
林晚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她死死地盯着那包海苔饼干,眼睛因为恐惧和绝望而布满了血丝。
货架的阴影,在她身后拉得很长,很长。
仿佛随时都会将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