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告诉他什么?
还是说……这里,才是它真正想让他来的地方?
当天晚上,周岩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去管道间,去那个破损的通风管道口,看个究竟。
他知道这很危险,很疯狂。但被折磨了这么多天,他受够了被动等待。他需要答案,需要一个了结。
他准备了强光手电,一根甩棍(虽然不知道对“那种东西”有没有用),还有……一支录音笔。他想记录下可能发生的一切。
深夜,凌晨一点。
敲击声准时在他卧室的墙内响起。咚……咚……咚……
周岩没有理会。他深吸一口气,悄悄打开公寓门,走下楼梯,用事先配好的钥匙(他偷偷复制了物业的钥匙),打开了管道间的门。
沉重的铁门发出吱呀一声怪响,里面熟悉的机油味和轰鸣声涌了出来。
黑暗中,只有机器指示灯散发着幽绿的光。
周岩打开强光手电,光柱刺破黑暗,精准地打在了那段主通风管道,那个破损的弯头处。
敲击声,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不再是通过墙壁传导的闷响,而是更直接、更真实的……金属被敲击的声音。就从那个破损处里面传来。
咚。咚。咚。
周岩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手心全是冷汗。他一步步走近,手电光死死锁定那个破损口。
破损处不大,只有一个拳头大小,里面是漆黑的管道深处。
敲击声在他靠近时,停了下来。
管道里一片死寂。
周岩咽了口唾沫,颤抖着举起手电,将光柱探入那个破损口,向里面照去。
光线下,是布满灰尘和锈迹的管道内壁,深不见底。
什么都没有。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光柱向更深处延伸。
突然,在手电光圈的边缘,他瞥见了一点……反光。
像是……玻璃?或者……眼球?
他猛地将手电光聚焦过去。
就在管道深处,距离破损口大约两三米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
那似乎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湿漉漉的黑色毛发,缠绕着一些看不清材质的破布条。而在那团毛发中间,嵌着一样东西——
一只眼睛。
一只巨大的、浑浊的、布满血丝的人眼!
那只眼睛正直勾勾地、透过破损口,盯着他!
瞳孔在强光照射下,猛地收缩了一下。
与此同时,周岩手中的录音笔,清晰地录到了从管道深处传来的,一个极其微弱、如同气流摩擦的、扭曲的声音:
“……出……去……”
“……帮……我……”
周岩的大脑一片空白,极致的恐惧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手电和甩棍脱手掉落,转身连滚爬地逃离了管道间,逃离了那黑暗中凝视着他的巨大眼球和绝望的求救。
他冲回自己的公寓,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他知道了。
墙里没有东西在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