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惯性,又坐到了书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按下了收音机的开关。
他刻意避开了那个空白频率,停在一个音乐台上。主持人用慵懒的声音介绍着一首爵士乐,萨克斯风慵懒地流淌出来。
沈哲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试图放松紧绷的神经。
突然——
滋啦!
熟悉的电流噪音猛地插入,音乐声被粗暴地切断!
沈哲猛地睁开眼。
收音机的指针,不知何时,自己移动了!稳稳地停在了那个他刻意避开的、理论上空白的频率上!
冷汗瞬间从他额头渗出。
那个女人的哼唱声,再次从喇叭里流淌出来。和上次一样,哀怨,古怪,湿冷。
但这一次,声音似乎……更近了。
不再是遥远的飘忽感,而是仿佛就在隔着一层薄薄墙壁的隔壁房间哼唱。他甚至能隐约分辨出,那哼唱里,似乎夹杂着极其细微的、像是水滴落在某种硬物上的声音。
滴答……滴答……
沈哲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他伸手想去关掉收音机,手指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僵在半空。
哼唱声持续着,在寂静的深夜里回荡。
然后,毫无征兆地,哼唱停了。
收音机里,只剩下那种粘稠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几秒钟后。
一个声音,取代了哼唱。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仿佛正被什么东西扼住喉咙,用尽最后力气挤出的嘶吼:
“……救我……它在……水里……”
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滋啦——!
电流噪音再次爆响,随即收音机指针猛地一跳,回到了之前的音乐台。爵士乐依旧慵懒,仿佛刚才那恐怖的求救从未发生过。
沈哲僵在椅子上,脸色惨白,手脚冰凉。
不是幻觉!
这台收音机,这个频率,真的有问题!
它能接收到……不该存在的声音!
那个哼唱的女人,那个求救的男人……他们是谁?他们在哪里?“水里”是什么意思?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心脏。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项目,猛地拔掉了收音机的电源线。
老旧的电子管挣扎着闪烁了几下,最终彻底熄灭,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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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不敢再碰那台收音机。他把它塞进书房最角落的柜子里,用几本厚重的书压住。
但他发现,事情并没有结束。
那诡异的哼唱声,开始在他不打开收音机的时候出现。
有时是在他洗澡时,淋浴的水声中,会隐约夹杂着那湿冷的、哀怨的调子。他猛地关掉水龙头,声音就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跳。
有时是在深夜入睡前,万籁俱寂,那哼唱会如同蚊蚋般,在他耳边幽幽响起,将他从迷糊的边缘瞬间惊醒,开灯后却又一片寂静。
他甚至开始做噩梦。
梦里,他总是置身于一个昏暗、潮湿、布满铁锈的地方。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水腥味和铁锈味。脚下是湿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