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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嘲地笑了笑,把衣柜门重新关好,扣上搭扣。为了彻底安心,他还找了把旧锁,穿过搭扣的环,咔哒一声锁死。
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真正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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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安心只持续了几个小时。
当晚,陈默刻意早早睡下,甚至吃了片安眠药。他太需要一场无梦的深度睡眠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猛地惊醒。
不是被声音吵醒,而是被一种……赶觉惊醒。
一种强烈的、难以言喻的被注视感。
他躺在黑暗中,一动不敢动,全身的感官却警惕地放大到了极致。
卧室里很安静。窗外也没有异常。
但是,那注视感……来自角落。
来自那个……被他锁死的衣柜。
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看向衣柜的方向。
黑暗中,衣柜依旧是一个沉默的黑影。
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那衣柜的轮廓,似乎比平时更加……深邃。仿佛那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家具,而是一个通往无尽黑暗的……入口。
就在这时——
咚。
一声沉闷的、轻微的敲击声,从衣柜内部传来。
不是嘶啦的抓挠,而是……叩击。像是有人用手指关节,在内部轻轻敲了一下柜壁。
陈默的呼吸骤然停止!
咚……咚……
敲击声再次响起,缓慢,规律,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耐心。
它还在里面!锁根本没用!
而且,它换了方式!它在……敲门?!
极致的恐惧瞬间淹没了陈默。他猛地拉过被子,蒙住头,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被子隔绝了视线,却无法隔绝那缓慢而持续的敲击声,更无法隔绝那股如影随形的、冰冷的注视感。
咚……咚……咚……
声音仿佛直接响在他的头骨里,敲打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他不知道那声音响了多久,直到天边再次泛起鱼肚白,敲击声才如同出现时一样,毫无征兆地停止了。
陈默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湿透,虚脱地瘫在床上,眼神空洞。
这不是幻觉。
那个衣柜……真的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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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陈默的生活堕入了无间地狱。
衣柜里的“东西”不再满足于夜晚出现。白天,当他独自在家时,也会偶尔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动静——有时是轻微的摩擦声,有时是仿佛什么东西在缓慢移动的拖沓声。
他甚至开始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冰冷的霉味,从衣柜门的缝隙里丝丝缕缕地渗出来。那味道和他认知中任何一种霉味都不同,带着一种……陈旧死亡的气息。
他不敢再待在卧室,把生活区域转移到了客厅。他用厚重的毯子钉死了卧室的门缝,试图隔绝声音和气味。
但毫无用处。
那敲击声,那注视感,那冰冷的霉味,如同无孔不入的幽灵,穿透了物理的阻隔,时刻折磨着他的精神。
他迅速憔悴下去,眼窝深陷,形销骨立。他不敢跟任何人说,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