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行梳理,触目惊心
贵州巡抚衙门内,气氛凝重压抑。
陈天佑端坐在案前,面前堆满了厚厚的卷宗,每一份卷宗上都详细记录着罗国墩及其手下十八罗汉犯下的滔天罪行。
他的目光在这些文字间缓缓移动,眉头越皱越紧,眼中的愤怒与悲痛愈浓烈。
“大人,这是安顺县送来的补充卷宗。”
捕头李虎将一份牛皮纸封好的卷宗轻轻放在案头,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陈天佑抬手按住胀的太阳穴,指尖在卷宗上停顿片刻:“又出了什么事?”
李虎喉结滚动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百家锁:“上月初三,罗国墩带人洗劫了桃花坞。
这是村里唯一的活口,一个躲在枯井里的孩童留下的。”
他将百家锁推过去,铜锁上还留着牙印,“孩子咬着这锁子才没哭出声,等他爬出来时,全村已经……”
陈天佑捏着那枚冰凉的铜锁,指节泛白。
卷宗上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在眼前化作火光冲天的村落。
他忽然将卷宗重重拍在案上,宣纸簌簌作响:“把当时在附近巡逻的兵丁叫来!”
半个时辰后,两个兵丁跪在堂下瑟瑟抖。
陈天佑抓起一份供词扔过去:“你们说当晚听到呼救声却按兵不动?”
“大人饶命!”
矮个兵丁磕头如捣蒜,“那罗国墩放话,谁管闲事就屠了我们全家!
小的上有八十老母……”
“住口!”
陈天佑猛地起身,官靴踏在青砖上出闷响,“百姓纳税养兵,不是让你们当缩头乌龟!
桃花坞三百多口,就换不来你们拔刀?”
他俯身盯着兵丁的眼睛,声音冷得像冰,“那晚你们听到的哭喊声,有一半是孩童!”
高个兵丁突然哭出声:“大人!
我们后来偷偷回去过……全村烧得只剩断墙,井里漂着十几具尸体,都是被先奸后杀的姑娘……”
他狠狠抽自己耳光,“我们不是人!
是畜生啊!”
李虎在一旁低声道:“大人,这两个兵丁已经被革职查办,但罗国墩的势力盘根错节,安顺县丞收了他的贿赂,每次都提前通风报信。”
陈天佑重新坐下,指尖在案几上轻叩。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打在芭蕉叶上噼啪作响。
他忽然问:“十八罗汉里那个‘白面书生’,擅长伪造官印?”
“是!”
李虎点头,“上月贵阳府失窃的赈灾粮,就是他伪造文书调走的。”
“把安顺县丞的卷宗拿来。”
陈天佑翻开新的纸页,毛笔蘸饱了墨,“我倒要看看,这官匪勾结的戏码,能唱到几时。”
翻开第一份卷宗,上面记载着罗国墩带领贼寇洗劫一个小村庄的经过。
那是一个宁静的夜晚,村民们都已进入梦乡,然而,罗国墩和他的手下却如恶魔般降临。
他们手持利刃,点燃火把,冲进村民家中,见人就杀,见财就抢。
“大哥,西头那户有个美人儿!”
喽啰的呼喊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罗国墩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踹开最后一扇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