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佑骑着赤霞追风马,缓缓朝着贵阳城的方向前行。
他的身后,是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士兵们押送着罗国墩和十八罗汉等贼寇,还有那些从贼寇手中缴获的战利品,金银财宝、武器粮草,一应俱全。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这场胜利的辉煌。
离贵阳城还有二里地,队伍突然放慢了脚步。
陈天佑勒住缰绳,赤霞追风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
他侧耳细听,远处隐约传来震天的锣鼓声,夹杂着无数人的呼喊,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
“将军,您听!”
身旁的副将赵勇兴奋地直搓手,“百姓们这是把过年的家伙都搬出来了!”
陈天佑望着前方扬起的烟尘,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咱们这趟没白辛苦。”
他抬手理了理有些歪斜的头盔,甲胄上的划痕在阳光下格外显眼——那是与罗国墩交手时,被对方的铁鞭划出的印记。
队伍转过山坳,贵阳城的轮廓赫然出现在眼前。
城门楼子上挂满了红灯笼,原本宽阔的官道被黑压压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
最前排的孩童们举着自制的纸旗,上面用朱砂歪歪扭扭写着“陈”
字,见到队伍出现,顿时爆出一阵欢呼。
“来了,来了!
陈将军回来了!”
一个扎着总角的孩童突然蹦起来,手里的糖葫芦甩得老高。
他身旁的母亲慌忙拽住他,自己却踮着脚使劲往前瞅,眼里闪着光。
人群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骚动起来。
一个挑着货郎担的老汉突然喊道:“让让,让让!
我这糖画要送给陈将军!”
他费劲地拨开人群,货担上插着的糖人个个威风凛凛,细看竟是按陈天佑的模样捏的。
陈天佑刚在城门外勒住马,就被涌上来的百姓团团围住。
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挤到最前面,手里捧着个瓦罐,红着眼圈喊道:“将军!
您还记得我不?去年我闺女被十八罗汉掳走,是您带弟兄们连夜追了五十里给救回来的!”
他“咚”
地跪在地上,将瓦罐高高举过头顶:“这是俺家窖藏三年的米酒,您无论如何得尝尝!”
陈天佑翻身下马时,甲胄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他快步上前扶起汉子,掌心的老茧蹭得对方胳膊生疼:“王大哥快起来,保护百姓本就是分内之事。”
他接过瓦罐掂量了下,对着周围拱拱手,“这酒我收下了,回头让弟兄们都尝尝乡亲们的心意。”
“将军且慢!”
人群里又钻出个提着竹篮的老妇人,花白的头用蓝布包着,“老婆子我也有东西要送。”
她颤巍巍地揭开篮子上的棉布,里面整齐码着十个白面馒头,每个上面都点着个红点。
“这是俺家三小子用新收的麦子磨的面,将军带着弟兄们打仗辛苦,垫垫肚子。”
老妇人抹了把眼角,“要不是将军,俺们村的麦囤子早被那些强盗抢空了。”
陈天佑刚接过馒头,又有个穿绿布衫的姑娘挤过来,手里捧着块绣帕。
她脸涨得通红,说话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