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钦珩的指尖刚触到领口那粒歪掉的纽扣,脸颊就热得像要烧起来。
棉质睡衣领口被夜里的辗转蹭得有些松垮,隐约露出锁骨处一片浅浅的红痕,那是昨晚失控时留下的印记,此刻在清晨的微光里,刺眼得让他无地自容。
他几乎是本能地攥紧衣领,试图将痕迹遮掩严实,脚步慌乱得像是踩在棉花上。
客厅与厨房相连的走廊里传来景明澜和文柔的说话声,往常觉得安心的气息,此刻却成了加剧尴尬的催化剂。
“爸妈。”
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厨房门口的两人,眼角的余光只瞥见文柔正解着运动外套的拉链,景明澜站在一旁,手里接过文柔刚递过来的运动包。
喊完这一声,他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转身就往厨房侧边的过道跑。
地砖是刚拖过的,泛着湿润的水光,倒映出他仓促的身影。
他刻意放轻脚步,却还是因为速度太快,鞋底在瓷砖上蹭出轻微的“沙沙”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自己发烫的心上。
“哎哎小珩,你慢点跑,这地我出门时刚拖过,小心滑倒。”文柔关切的声音从身后追来,带着母亲特有的温柔暖意。
可这话听在柳钦珩耳里,却像是按下了加速键。
他哪里敢慢?
昨晚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侧颈上,锁骨上,都有景池留下的吻痕,也不知刚才爸妈看到了没有?
“这孩子是不是饿坏了,大清早穿这么少就下来了。”文柔看着柳钦珩几乎要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有些疑惑地转头对景明澜说:“小珩的脸怎么那么红,不会是夜里又没关窗,着凉了吧?”
景明澜将运动包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目光落在厨房里那个正低头忙碌的身影上。
景池穿着简单的白色毛衣和灰色家居裤,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干净的手腕。
“你上去看看小珩,剩下的爸来做。”景明澜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叮嘱。
景池一点也不客气。
他能想象到柳钦珩此刻有多窘迫。
盛好粥,又从蒸锅里拿出几个热气腾腾的烧麦,端着往楼梯口走去。
柳钦珩回到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摸了摸脸颊,依旧滚烫。
衣领被他攥得皱巴巴的,锁骨处的触感仿佛还在,带着景池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
敲门声轻轻响起。
“宝贝,开下门。”景池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丝笑意,“我端着早餐不太方便。”
柳钦珩松了口气,抬手理了理皱巴巴的衣领,又用手背擦了擦发烫的脸颊,才缓缓挪到门边。
门一开,热气腾腾的早餐香气扑面而来。景池一手端着托盘,一手自然地撑在门框上。
他将早餐放到桌上,转过身来,却没给柳钦珩多余的反应时间,直接将人抵在门上,双手撑在他身侧,将他牢牢圈在怀里。
“宝贝,脸怎么这么红?”景池俯身,声音低沉而带着磁性,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他脸上。
柳钦珩的心像被羽毛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