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暗红色的炮口烈焰轰然喷吐!炽热的铁弹撕裂空气,发出毁灭的咆哮!刹那间,地动山摇!残存的巍峨府邸如同纸糊般被撕裂、贯穿、揉碎!砖石在暴虐的冲击波中化为齑粉,烟尘与火光冲天而起,遮蔽了最后一缕晚霞!
“传令!”宇文恪的声音比硝烟更冷:“搜出郑锦尸骸!枭首!悬于东门旗杆!昭告天下!与大乾为敌者——无论王侯庶民,皆此下场!”他屹立在废墟高台,鹰视狼顾,脚下是炼狱般的瓜州城:火海连天,哀鸿遍野,人间地狱!
“禀大将军!”副将声音嘶哑沉重:“我军阵亡参将四人,尉将十八员!将士……战殁、失踪……五万七千有余!”
宇文恪霍然转身,眼中迸射出两道冰锥般的厉芒,仿佛来自九幽冥府:“瓜州负隅顽抗,致我大乾儿郎喋血!传本王令——”他每一个字都淬着万载寒冰,砸在所有人心头:?“屠城七日!鸡犬不留!以儆效尤——大乾天威,犯者皆亡!”
“吼——!!!”乾军将士的咆哮化作嗜血的兽鸣!
屠城的命令如同冰冷的闸刀落下,瓜州城瞬间被推入了无间炼狱。
残存的街道上,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朽败的屋檐,士兵们粗暴地用兵器劈开一扇扇紧闭的门扉。杀戮开始了,毫无怜悯与秩序可言。刀光闪过,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铁蹄踏过之处,是血肉模糊的泥泞。妇孺凄厉的尖叫与士兵们野蛮的狂笑混杂在一起,刺破了夜空;老者微弱的哀求声,则被毫不留情地斩断在冰冷的屠刀之下。
宇文恪伫立高处,银甲在冲天的火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这片由他意志点燃的血腥屠场。他看到:一位母亲徒劳地护着怀中襁褓,被数柄长枪同时洞穿,喷涌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婴儿的包裹,而那士兵竟狞笑着,将小小的躯体高高挑在矛尖;他看到衣衫褴褛的少女被几只铁钳般的大手粗暴地拖向烈焰熊熊的房屋深处,绝望的呜咽与布帛撕裂声是其最后的悲鸣;他看到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跪地求饶,迎头劈下的沉重战斧却连他的头颅带石阶一同剁碎;他甚至看到更为骇人的一幕:一个啼哭的婴儿被士兵恶作剧般地抛向空中,那弱小的身躯重重摔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迸溅开一团刺目的血肉,而施暴者竟爆发出扭曲的狂笑。
这一切残酷的景象,都清晰地映在宇文恪毫无波澜的眼底。城中的烈火映红了他的银甲,也映照出他眼中那份对权力与毁灭近乎冷酷的掌控欲。对他而言,这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