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辱命!城破火起之前,若有一丝风声泄出,末将提头来见!”
余乐沉默了片刻。想到尽快结束云州之战,夺取云州的大小铜矿,便能返回大都,兴建水师,不禁眼睛一亮。
“好!”
余乐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带着斩断一切犹疑的凛冽,“云州之役必须速战速决!张奎将军——!”
他猛地站起身,如山岳峙立,一股磅礴的肃杀之气席卷帅帐:
“本帅准你所请!即刻点齐你麾下旧部!依计行事!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邓鸣——!”
“末将在!”邓鸣肃然抱拳。
“命你亲率将士,昼夜不息,向北、向东,不惜一切代价,迟滞、骚扰、甚至制造假象迷惑雄关卫及中庆城之援军!务必为张将军夺门及大军攻城,撕开足够的时间窗口!若有差池,军法从事!”
“庞轩!”
“末将在!”庞轩沉声应道。
“传令三军:即刻饱餐战饭,整备所有攻城器械、弓弩箭矢!人衔枚,马裹蹄!全军集结待命,随本帅——”?余乐的手指如利剑般刺向地图上的乌蒙西门,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潜行至乌蒙城外!隐踪匿形!只待西门火起,便是全军突击、一鼓破城之时!”
他最后看向依旧跪伏在地的张奎,冰封的脸上裂开一道缝隙,那是统帅对敢死之士最高的敬意与最沉重的托付:“张将军,西门若开,本帅亲登高台,为你擂响破城之鼓!若事有不谐……”余乐的声音陡然变得如同九幽寒冰,字字如刀,斩断所有退路:“此役,破乌蒙,擒沈达,定云州!不成功——”
“便成仁!”众将齐声应道。
……
残阳如血,映照着乌蒙城高大的西门。吊桥缓缓放下,沉重的城门在绞盘刺耳的嘎吱声中开启了一条缝隙。一支丢盔弃甲、衣衫褴褛、士气低落的“溃兵”队伍,在张奎的带领下,步履蹒跚地穿过城门甬道。旗帜残破,兵刃不全,很多士兵身上还带着包扎潃草的伤口,呻吟与哀叹声此起彼伏,任谁看去,都是一支刚经历惨败、侥幸逃脱的残兵。
城楼之上,云州都督沈达负手而立。看着张奎那魁梧的身躯此刻显得有些佝偻,以及他那数千士气跌入谷底的部众,沈达心中只有惊恐、愤怒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