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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是这幅油画?这玫瑰,会让他想起第一任夫人吧?”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许归暮讲:“你让我挑我挑了,买不买随你。”
“买买买。”
陆松林抬手,叫来一直候在不远处的人。
来参展的作品是不卖的。
不卖给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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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野看打电话的李萍萍,靠在一个展柜上,看莫奈《睡莲》的复制影像。
光影在她沉静的侧脸投下细碎的波纹,她透过光影,仿佛被吸入那片1899年的吉维尼池塘。
电子屏模拟的油彩肌理在展厅冷光中流动着,睡莲的粉紫倒影在她浅紫色长裙上,如同真实的波光攀上了岸。
林晓野微微仰头,看被水纹状光斑切割成印象派的碎片,嗅着空气里松节油的淡香,让她恍惚回到罗德岛画室那个飘着亚麻籽油气味的午后。
这时身后响起了鞋跟叩击大理石的声音。
那声响带着精心计算的节奏,每一步的停顿都精确控制在0.8秒,如同钢琴师在乐章间刻意留下的气口。
林晓野没有回头,但展柜玻璃倒影里已浮出两个扭曲的轮廓。
林晓野看往一个方向张望的李萍萍,也没再逃避。
她转过身,刚要说话,却在看到来人后将话吞了回去。
不是姚微白和苏锦山。
是许归暮和陆松林。
陆松林见她欲言又止还有点失望和诧异的样子,一点没有同情她遭遇的讲:“怎么,以为是你画室里的小帅哥么?”
林晓野合上嘴,沉静的看他们两。
陆松林讲:“我刚在办手续的时候看到他们了,估计还要过会才会过来。”
陆松林打量她,好奇的问:“小玫瑰,你是一个人来的吗?还是跟苏锦山和他那个温柔的女友?”
他特意提了温柔。
而温柔是与她完全相反的品质。
林晓野看拿他人痛苦取乐的陆松林,再瞧他身边穿着炭灰色三件套定制西装的许归暮。“陆总,每次见你,你不是在找许总就是在找他的路上,你该不会暗恋他吧?”
陆松林:?
许归暮:……?
林晓野打量他们两。“你们还挺般配的。”
陆松林啧了声,对身边的人讲:“许总,你员工狠起来连你都骂啊。”
许归暮睨了他眼。“知道会被骂就少惹她。”
陆松林摸了下鼻子,小声讲:“我也没惹她啊。”
“晓野,”李萍萍回来找林晓野,看到许归暮和陆松林,意外的讲:“好巧啊二位。”
李萍萍不记得喝醉酒那晚的事,对他们两个的印象也仅仅是见过而已。
她不想跟他们有过多的交集,但因为是好友的老板,所以还是要维持表现的客气。
而看到她。
刚被林晓野骂自闭的陆松林眼前一亮,又活跃起来。“李小姐,好久不见。”
李萍萍敷衍的点头,想跟林晓野说话。
陆松林晃着手机,提醒她:“李小姐,你是不是该把上次的酒钱还我了?”
酒钱?
什么酒钱?
李萍萍疑惑。
陆松林示意她身边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