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林晓野气不气。
她要气死了,她恨不得把黄冠军从53楼扔下去。
恨不得问候他全家。
恨不得开车将他来回辗压。
可这是文明社会,法制国家,她连打他一顿也不行。
更重要的是,她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她要狂怒便是无能。
虽然现在也挺无能的。
林晓野忍了一上午,安慰自己现在是个成熟的大人了,眼界要放远一点,要管理好自己的情绪,不要被同事们看笑话。
还有,抛开提案不谈,今天老板也是给她发工资的。
林晓野好不容易把自己哄好,在下午看到黄冠军他们一行人,谈笑风声的回来后,忍不住破防了。
有气还是得出,不然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林晓野瞧了眼笑得假腥腥的黄冠军,拿起手机去小花园。
她要跟萍萍问候黄冠军和老板全家!小花园里。
林晓野看着那开得漂亮的国王假日玫瑰,心情也没舒缓半分。
她等李萍萍接通电话就讲:“萍萍……我快气炸了!”
林晓野声音压得低,像只困兽在嘶吼,每个字都带着火星子。“那个黄毛凌晨两点二十八分给我发邮件!通知提案改到今天上午十点!两点二十八分啊!他是不是觉得我不用睡觉,靠光合作用活着?!”
电话那头的李萍萍说了句什么。
林晓野就像被点燃的炮仗,语速快得惊人:“那黄毛就是故意的!赤裸裸的阳谋!披着合规的皮,干着捅刀子的脏活!我带着团队熬了几天几夜,眼珠子都快抠出来粘屏幕上了!结果呢?连提案会的大门都没进去!”
林晓野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手指强烈的想做点什么。
但她理智的没有去催残那盆玫瑰,而是克制的去掐了旁边盆植物的叶子。
林晓野掐着那叶子使劲揉,揉成团,揉成渣。“你知道最恶心的是什么吗?是那个许归暮!他明明知道黄毛什么德行!还搞这个什么内部竞争,不就是想坐山观虎斗,看我们互相撕咬给他看戏吗?”
“磨砺?不,磨个屁!他就是最大的资本家!把我们当耗材!用完了榨干了,骨头渣子都不剩!他办公室那套檀木桌椅,我看就是用我们这些打工人的血汗和头发铺出来的!”
林晓野的愤怒像岩浆一样喷涌,理智的堤坝彻底溃决。
她没注意到,身后的玻璃门无声无息地被推开了。
一道修长的影子,斜斜地投在离她脚大约一米的位置。
林晓野气得浑身发抖,根本没发现小花园里来了人,依旧咬牙切齿的讲“萍萍,更可恨的还不是那黄毛冲我耍手段,让我见识到职场的残酷性。可恨的是,他抢我的方案,却说我做的是垃圾。然后拿着我的奖金,去泡公司的妹子。操他大爷的,也真是让我见识到了物种的多样性!”
林晓野把手里揉烂的绿叶渣,再用指甲掐碎,同时嘴上恶狠狠的讲:“我现在看见那许归暮就牙痒!还好他今天没来公司,没被我看到。”
林晓野越说越激动。“那个虚伪、冷血、心胸狭窄的家伙,脑子里除了KPI和平衡术,还装得下什么?万恶的资本家的心,都是他妈冰窟窿里冻过的秤砣!又冷又硬!”
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