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对方。
正因如此,刘老爷子这次特意陪着易天赐过来,一方面是出于对易天赐的敬畏和尊重,另一方面则是满心忧虑——生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子会对易天赐出言不逊。
倘若刘辉胆敢对易天赐有半点不敬,老爷子早已盘算好,哪怕豁出去老命,也要抄起那根沉甸甸的拐杖,狠狠教训他一顿,哪怕打断胳膊腿也在所不惜。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完全出乎意料。
刘辉非但没有嚣张跋扈,反而毕恭毕敬,这让刘老爷子和刘二玄都傻了眼,面面相觑,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困惑。
其实,他们哪里想得到,易天赐在刘辉心里留下的烙印远非皮肉之苦,而是深入骨髓的心灵震撼。
回想当初,易天赐冷冰冰地威胁要废掉刘辉的胳膊腿时,若直接动手,或许痛过就忘了。
可偏偏易天赐给了他一段倒计时的时间,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让刘辉每分每秒都活在煎熬中。
那种等待的感觉,如同在黑暗的深渊里数着心跳,身体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心灵更是被恐惧撕扯得支离破碎。
比起被痛揍几十次甚至上百次,这种缓慢的折磨更让刘辉刻骨铭心,仿佛每一秒都在重新经历绝望。
因此,现在的刘辉早已不把易天赐简单视为刘家的贵客。
在他眼中,易天赐就是一头活生生的恶魔,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每当视线触及易天赐的身影,刘辉就忍不住浑身哆嗦,恐惧如寒流般席卷全身,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接下来我要给你针灸,整个过程有可能会稍微有点疼,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易天赐目光沉静,语气平稳地开口,手指轻轻摩挲着针袋的边缘。
“但是你一定要忍住,不要动,哪怕一丝晃动都可能让针位偏移。”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扫过刘辉,“一旦要是在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的话,那后果可就很难说了,轻则无效,重则伤筋动骨,甚至留下后患。”
易天赐说这些话,其实也是多此一举,他心里明镜似的。
一方面,是他对自已的医术有着绝对的把握,多年行医的经验让他手法精准如尺,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出错的机会的,每一针都如臂使指,分毫不差。
另一方面,刘辉早已不是初尝苦痛的新手,在他身上受到的伤害,或者是说那种苦痛,已经经历过了很多回了。
特别是昨天,被易天赐狠狠收拾的时候,断胳膊断腿的剧痛,他已经真正的切身体会过了,那种骨头碎裂、皮肉撕裂的煎熬,至今回想起来还让他后背发凉,汗水涔涔。
那么相比之下,接下来被易天赐扎几十针,虽然针尖入肉的刺痛会一阵阵袭来,但都算是小菜一碟了。
刘辉甚至觉得,这种疼痛,连女的生孩子的时候都疼不过他的经历,毕竟他断的不是一条胳膊,还有一条腿,那种粉碎性的骨折,让他在剧痛中几近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