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点男人间心照不宣的暧昧和肯定,“那肯定没错!就是他们!那女的...叫林沫清的,啧,是真漂亮!虽然现在看着憔悴,但那底子还在!气质跟这鬼地方的人完全不一样!想不留意都难!她没在我们厂,在镇西头那个木材厂!给那帮孙子管账呢!听说账目做得贼清楚,可惜了...”
信息!关键的信息!谢云峰父母的下落!就在镇西的木材厂!
夏禹强压下心头的狂澜,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原来如此”、“真是巧了”的唏嘘表情。他不再深问,仿佛这真的只是一次偶然的闲聊。
又陪着张建国喝了两杯,听他抱怨了几句厂里的破事和想家的苦闷,便以“不打扰张工休息”、“还要回去补报告”为由,果断起身告辞。
张建国已经有些醉眼朦胧,含糊地应着,也没起身相送。
直到走出那栋破败的居民楼,重新站在落霞镇灰蒙蒙的天空下,夏禹才缓缓松开一直死死按着谢云峰的手。谢云峰猛地抽回手,手背上赫然是几个深深的、带着血痕的指甲印。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睛赤红,死死盯着夏禹,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镇西...木材厂...她在镇西的木材厂!走!现在就去”!
“停”!夏禹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严厉,自已虽然理解,但是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想干什么?打草惊蛇,让他们提前把人转移走吗?还是想凭我们三个,直接冲进人家的地盘抢人?冷静点!谢云峰”!
唐秋无声地踏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封住了谢云峰冲动的去路。他虽未言语,但那行为已说明一切。
谢云峰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他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夏禹,最终,那沸腾的怒火和急切,在两人面前,一点点被强行压下。
“那...怎么办”?他声音干涩,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夏禹松开手,眼神依旧凝重,却已恢复了沉静。他拿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他冷峻的侧脸。
“信息到手,目标明确。现在,该让李叔那边...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