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费拉恩咧嘴一笑,露出被尼古丁熏黄的牙齿,他拍了拍程潇肃的肩膀:“当然,我们办事,你放心!走,车就在那边。”
一辆满是尘土的越野车疾驰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将繁华的机场远远抛在身后,驶向城市边缘荒凉的工业区。
最终,车子在一个其貌不扬、锈迹斑斑的仓库大门前停下。
几个持枪的彪形大汉见到费拉恩,默默打开了门。
仓库内部空旷而阴暗,只有几盏昏黄的灯悬挂在高高的横梁上,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机油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在仓库的正中央,一把孤零零的椅子上,绑着一个浑身是伤、耷拉着脑袋的男人。
“就是他?”
程潇肃缓步上前,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产生回响。
“没错,我们盯了他很久,确认他就是当年在汉东参与那件事的人之一,叫杜赫曼。”
费拉恩在一旁说道。
程潇肃在男人面前站定,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上,他和父亲并肩站着,两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那是他毕业时拍的。
他将照片递到男人眼前。
“认识他吗?”
程潇肃的声音冷得像冰。
被绑着的男人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照片,随即又垂了下去,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乡音虚弱地说:“不……不认识……”
程潇肃并不意外,他收起照片,俯下身,几乎贴着男人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程建国,我的父亲。八年前,在汉东,一场‘意外’的车祸。”
男人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程潇肃直起身,对费拉恩使了个眼色。费拉恩挥了挥手,一名手下提来一个冰冷的水桶,猛地泼在男人身上。
男人剧烈地咳嗽起来。
“杜赫曼,或者我该叫你的本名?”
程潇肃慢条斯理地,从随身携带的皮箱里取出一副洁白的手套,仔细地戴上,“我父亲一生与人为善,却在那场精心策划中死无全尸。我查了八年,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指向你们。”
他拿起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一把锈迹斑斑的钳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告诉我,谁指使的?为什么?”
程潇肃的语气依旧平静,但那股压抑的暴戾气息让旁边的费拉恩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人咬着牙,嘴角渗出血丝。
程潇肃不再废话,他示意费拉恩的手下按住男人。
冰冷的钳子触碰到男人指甲的边缘。
“你有十次机会。”
程潇肃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十指连心,我们慢慢来。”
仓库里回荡着男人凄厉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
程潇肃面不改色,动作精准而冷酷,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当他准备对第四根手指下手时,男人终于崩溃了。
“我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