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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涛突然笑了,把积木塞进怀里,转身走进黑暗的储藏室。
那里,一个盖着白布的铁笼里,似乎有微弱的呼吸声传来。
松雾山脚下的私人仓库笼罩在暮色里,姜玉华一脚踹开虚掩的仓库大门,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照见满地散落的星纹积木半成品。
“沈涛!”
赵风心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无人应答。
货架后传来轻微的响动,警员迅合围,却只抓住一只受惊的野猫,猫爪上沾着半干涸的暗红色液体。
凌安蹲下身,用试纸蘸取地上的液体,试剂立刻变成蓝紫色。
“是血。”
他抬头看向仓库角落的铁门,门锁有被撬动的痕迹,门缝里渗出淡淡的消毒水味。
“里面还有密室。”
破门而入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地下室不大,墙上挂着沈秋月的照片,桌上摆着全套雕刻工具,最里面的铁笼里,蜷缩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穿着洗得白的病号服,手腕上还留着束缚带的勒痕。
“沈秋月?”
姜玉华失声喊道。
女人缓缓抬起头,眉眼间确实有沈秋月的影子,只是眼神空洞,看见人就剧烈颤抖,嘴里反复念叨着:
“积木……要收回来……一块都不能少……”
这时,沈涛从通风管道里跌了出来,被警员当场按住。
他看着铁笼里的女人,突然崩溃大哭:
“是他们害了你!
我只是想替你讨回公道!”
审讯室里,沈涛交代了一切。
他说沈秋月当年在火灾中被烧伤,精神受了刺激,是他把人藏在地下室治疗,可她总念叨着要报复那几个抢走文物的人。
“是我杀了他们。”
沈涛眼神疯狂。
“我模仿她的笔迹寄照片,用她的配方配镇静剂,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沈秋月回来了!”
赵风心敏锐地现破绽:
“周馆长体内的镇静剂含有法医专用固定剂,你怎么拿到的?”
沈涛的脸色瞬间僵硬,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凌安正在检查地下室的物品,在雕刻工具盒里现了一枚戒指,内侧刻着涛字,戒指边缘沾着微量玻璃纤维。
“这纤维来自法医中心的标本瓶。”
他拿起放大镜,看向沈涛的指甲缝,里面果然藏着同样的纤维。
“你去过法医中心的物证室。”
顾修安站在铁笼外,看着那个自称沈秋月的女人,注意到女人的指关节。
沈秋月常年雕刻,指腹有厚厚的茧子,指节处有旧伤,可眼前这个女人的手虽然瘦弱,却光滑得没有一丝痕迹,根本不可能完成精细的雕刻。
“凌法医,你看这个。”
顾修安突然指向女人的脚踝,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沈秋月当年跳车摔断过左腿,疤痕应该更深,而且位置不对。”
凌安立刻上前检查,果然现疤痕是伪造的,边缘还有褪色的痕迹。
他转向铁笼里的女人,突然问道:
“三年前你在作坊里,用的刻刀是几号规格?”
女人的眼神闪烁,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