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前三天潜回石盘岭,住在镇上的小旅馆,每天傍晚都借着暮色上山,和范守厝在鹰嘴崖的山谷里汇合。
范守厝把组装好的狙击枪交给了他,枪身用黑布裹着,沉甸甸的,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守厝劝我别冲动,说葛醇芭那种人不值得。
可我一想到他当年打断我的胳膊,让我这辈子干不了重活,想到守厝为了给我攒医药费,大冬天泡在冰河里摸鱼……我就忍不住。
那天晚上,我按照守厝画的路线图,绕到葛家村外的山坡上。
那片山坡正对着葛醇芭的卧室窗口,距离刚好在狙击枪的有效射程内。
凌晨,葛醇芭卧室的灯还亮着。
我瞄准了他扣动扳机。
连续三枪,打中了心脏,脖子和眉心。
离开现场后,我沿着原路返回鹰嘴崖,把枪交给在那里守厝。
他让我赶紧走,说所有事他来扛。
我对不起他……我不该把他拉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