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目标很明确——三号实验室。
那个在招聘启事上写着“招聘助理,要求:绝对服从,不怕死”的地方。
红豆的侦查结果早就摆在她面前,那是整个核心实验区事故率最高,人员更换最频繁的死亡地带。
上一个助理,据说在处理一份不稳定的化学试剂时,被当场炸成了漫天血雾。
正因如此,这个实验室现在缺人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只要是个活的,敢去,就要。
这简直是为苏晚量身定做的龙潭虎穴。
她顺着通风管道,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三号实验室附近。
这里和她之前去的精神感应实验室完全不同,空气里全是刺鼻的化学药剂味,走廊的墙壁上布满了被腐蚀和熏黑的痕迹,像一张张狰狞的鬼脸。
苏晚从一条堆放杂物的后勤通道里钻了出来,这里很少有人经过。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推开通道的门,走了出去。
刚一出去,一个穿着蓝色工服的技术员就风风火火地从拐角冲了过来,苏晚脚下不动,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找死啊你!”技术员被吓了一跳,看清是个灰扑扑的清洁工,火气更大了,“不知道这里不能乱闯吗?滚开!”
“我……我是来应聘的。”苏晚垂着头,声音又轻又怯,却带着一股子倔劲儿。
“应聘?”技术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你?一个零号,应聘什么?”
“三号实验室的……助理。”
“三号实验室”这几个字一出口,技术员脸上的嘲讽瞬间凝固,转而变成了震惊,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你不要命了?”他下意识压低了声音,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是屠宰场!上一个进去的,连块完整的骨头都没拼出来!”
“我知道。”苏晚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楚,“我需要钱。”
这是最烂的借口,也是最有用的理由。
在这个鬼地方,除了那些被洗脑的疯子,谁不是为了活下去。
技术员不说话了。他看着苏晚,或许是想到了自已,脸上的讥讽彻底消失。
“跟我来吧。”他最终叹了口气,转过身在前面带路,“我带你去见管事。不过我可告诉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签了字,你的命就不是你自已的了。”
“谢谢。”苏晚低声应着。
技术员带她穿过几条走廊,停在一间办公室门口。
“就是这儿,自已进去吧。”技术员拍了拍她的肩膀,摇着头,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快步离开了。
苏晚推门进去。
一个胖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后,一边抽烟一边看报纸,把她当成了空气。
“干什么的?”
“应聘三号实验室助理。”
胖子这才慢悠悠地放下报纸,眯着眼缝打量她。
“零号?胆子不小。”他吐了个烟圈,“知道去哪儿吗?”
“知道。”
“不怕死?”
“不怕。”苏晚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胖子咧嘴笑了,那笑容油腻又残忍。“行,有种。”
他从抽屉里甩出一份文件和一支笔,扔在桌上。“签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