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孙坚就把他架在脖子上逛军营;孙权五岁还尿床,每次都躲在她怀里说“要像父亲一样当英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摸了摸孙权的头:“明日让先生教你读《孙子兵法》吧,光会画老虎可不行。”
侍女端来刚炖好的银耳羹,吴国太舀了一勺,忽然听见院外传来喧哗。
孙策猛地站起身,按在腰间的剑“噌”地出鞘半寸。
只见侍卫匆匆跑来禀报:“公子,庐江太守刘勋派使者来了,说要借粮。”
孙策眉头紧锁,正要说话,却被吴国太按住了手。
她将银耳羹推到儿子面前:“先吃饭。当年你父亲在南阳,袁术借了三万石粮,后来还了吗?”
孙策恍然大悟,嘴角扬起冷笑:“母亲是说……”
“告诉使者,”吴国太望着窗外飘落的梅花,声音平静却带着分量,“粮可以借,但得用皖城来换。”
建安十四年的春天,京口的甘露寺香火格外旺盛。
吴国太坐在佛堂的蒲团上,听着僧人们诵经,目光却落在供桌上那串明珠上——这是刘备派使者送来的聘礼,说是要迎娶她的女儿孙尚香。
“母亲,刘备那老小子都快五十了,怎能让妹妹嫁给他?”孙权在佛堂外焦躁地踱步,身上的锦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吴国太走出佛堂,看着长江上往来的战船,忽然问:“你觉得刘备是个什么样的人?”
“伪君子!”孙权脱口而出,“当年在许昌,他跟曹操称兄道弟;如今占了荆州,倒想起跟咱们结亲了!”
吴国太没说话,伸手拂去他肩头的柳絮:“你还记得建安五年吗?那时你二哥刚死,曹操派人来要送你去许都当人质。是谁在朝堂上拍着桌子说‘江东可战’?”
孙权愣住了,那年他才十九岁,站在满朝文武中间,腿肚子都在打颤。
“刘备在当阳长坂坡,带着十万百姓逃命,被曹操追得只剩几十骑,还不肯抛弃众人。”吴国太望着江水,“这样的人,或许不是奸臣,但一定是枭雄。”
她转身看着孙权,“你要的是荆州,不是让妹妹去当摆设。若这门亲事能稳住他,为何不试试?”
正说着,鲁肃匆匆走来,手里拿着刘备的生辰八字:“夫人,诸葛亮说,若婚事能成,刘备愿立誓归还荆州。”
孙权一把夺过纸卷,狠狠摔在地上:“立誓有用的话,天下就没有打仗了!”
吴国太弯腰捡起纸卷,轻轻抚平褶皱:“明日让刘备来寺里见我。是龙是虫,我得亲眼看看。”
第二天一早,甘露寺的台阶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吴国太坐在大殿的屏风后,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
先是诸葛亮那慢悠悠的笑声,接着是个沉稳的嗓音:“久闻吴侯母仪江东,备今日特来拜谒。”
她悄悄掀起屏风一角,见刘备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锦袍,颔下的胡须已经有些花白,却目光炯炯。
孙权在他身边,腰杆挺得笔直,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刘公可知,小女今年刚满十九?”吴国太缓缓走出屏风,目光落在刘备脸上。
刘备躬身行礼:“备虽年长,却愿以余生护郡主周全。若蒙应允,备当以荆州为聘,永不相负。”
孙权冷笑一声:“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