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时而旋身如蝶,时而垂眸似愁,眼波流转间,恰好与吕布投来的目光撞个正着。
吕布看呆了。
他见过的美人不少,可从未有一个像貂蝉这样,美里带着股韧劲,像寒冬里钻出的红梅。
尤其是她偶尔抬眼时,那似有若无的一瞥,勾得他心头发痒。
王允看在眼里,假意对吕布说:“小女貂蝉,粗通歌舞。将军若不嫌弃,便赠予将军做个妾室如何?”
吕布猛地站起身,酒意全消,对着王允拱手便拜:“若得如此佳人,布愿效犬马之劳!”
可吕布还没等来纳亲的吉日,王允又差人去请董卓。
董卓比吕布更贪色,一见貂蝉便挪不开眼,嘴里不停念叨:“真乃仙女下凡!”
王允顺水推舟:“相国若喜欢,便请带回府中,侍奉左右。”
董卓当即大笑:“司徒知我!”就这样,貂蝉被一顶小轿抬进了相国府。
临行前,貂蝉去见王允。
她换上了素色衣裙,将那半块玉兰玉佩系在腰间。
“大人多保重。”她只说了这四个字,转身时,裙摆扫过门槛,像一片羽毛落进深渊。
王允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老泪纵横——他这一步棋,究竟是救了天下,还是毁了这个女孩?
董卓的相国府,比王允府中奢华百倍,却也冷百倍。
朱门铜环,玉阶金柱,可廊下的侍卫永远面无表情,侍女们走路都踮着脚,生怕踩碎了寂静。
董卓给貂蝉安排了最华丽的住处,名唤“凤仪阁”,雕梁画栋,熏香不断,可貂蝉总觉得,这里比洛水边的柴房还要逼仄。
董卓年迈体衰,却极好色。
他常常搂着貂蝉喝酒,让她唱西凉的民歌,唱到兴头上,便吹嘘自己当年在边关杀了多少敌人,抢了多少财宝。
貂蝉总是笑着听,替他斟酒,替他捶背,眼里却藏着冰。
她知道,对付这样的人,要柔如春水,也要利如刀锋。
她开始不动声色地布局。
董卓午休时,她会故意在窗前弹琵琶,弦音里掺着几分哀怨;吕布来府中议事时,她会恰好提着食盒经过,低头行礼时,鬓边的珠花“不小心”掉在他脚边。
吕布捡珠花时,指尖碰到她的手,像被火烧了一样缩回,她却红着脸躲开,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香风。
一次,董卓染了风寒,貂蝉衣不解带地侍奉。
夜里,她对着烛火垂泪,董卓问她为何伤心,她哽咽道:“妾只是想起,前日见吕将军,他看妾的眼神……妾怕玷污了相国的威名。”
董卓本就多疑,一听这话,顿时皱起眉头:“那匹夫敢觊觎我的人?”
而对吕布,她又换了一副模样。
有次吕布借故来凤仪阁附近,貂蝉正凭栏远眺,见了他,慌忙拭泪。
“将军,”她声音发颤,“妾本是司徒许给将军的人,如今却被太师强占……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说着,就要往栏杆外跳,被吕布一把拉住。“美人莫怕,”吕布咬牙道,“待我寻个机会,定救你出去!”
一来二去,吕布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他既是贪恋貂蝉的美貌,又觉得被董卓羞辱——自己替他出生入死,他却抢走自己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