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
鞭响传来。
“别给老子偷懒，再让我抓到一次，就地埋了你！”
田埂上一名身穿黑衣的监工甩出长鞭，将一个踉跄的少年抽得扑进泥浆。
少年挣扎着爬起来，露出后背渗血的鞭痕，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是更卖力地挥动锄头。
更远处，几个灰衣人正推着堆满作物的板车。
车轮深深陷进泥泞，他们的脚踝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在身后拖出蜿蜒的血痕。
当方展一行人经过时，田间突然安静了一瞬。
无数双浑浊的眼睛从作物间抬起，那些目光里掺杂着羡慕、畏惧，但最终都融化成了同样的麻木。
"这些都是从庶民廊进来的人。
"
何元瑶解释道，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情绪：
"每天劳作二十个小时，换一顿饱饭。如果......
"
她顿了顿，指向远处几个趾高气扬的黑衣监工。
"如果侥幸觉醒异能成为一阶超凡者，就可以和他们一样，从灰衣换成黑衣，和灵枢道进来的那些人一样，大部分成为药奴，小部分充当监工，如果不能成为超凡者，就只能在这工作到死。
"
方展眼神晦暗不明。
他本以为自已对那些“天龙人”的底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从一路见闻来看，对于普通人来说，这里哪是什么庇护区？
分明是另外一座地狱！
外面的人朝不保夕，大多饿死在荒野。
里面的人能吃上饱饭，大多累死在田间。
两者说不上好坏。
只有一点相似——都没有未来。
“哒。”
马车碾过道路，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忽然。
一阵清冽的水声打破了压抑的沉默。
"哗——哗——
"
方展循声望去，一条宽阔的大江横亘在眼前。
丰茂的水草随波摇曳，在水面投下妖娆的暗影。
几叶扁舟点缀江面，船上身穿白色麻衣之人正忙碌地打捞着什么。
他们不时发出欢呼，欢快的声音与身后死气沉沉的农田形成鲜明对比。
"捞到了！又一条！
"
一个年轻人高举渔网，银鳞在网中闪烁。
但方展的目光却被江面下的阴影吸引。
那些游弋的黑影太过庞大，时而掠过船底，激起不自然的漩涡。
船夫们却视若无睹，依旧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
"那些白衣人都是二阶。
"
何元瑶望着江面上的白影，开口道：
"他们都是十大势力下的附属者，专门从事捕捞工作，灾变之后，这条青龙江里滋生出许多变异生物。这些渔夫的任务，就是打捞那些......特殊的水产，能够获得总体收益的3成，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