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将方展带到自已的专属庭院后。
何天赐径直走到主位的梨花木椅上坐下,抬手随意指了指下手那张配套的椅子,语气平淡无波。
方展不卑不亢地点头 ,淡然落座,腰背挺直,神色间没有丝毫局促,反倒透着一股泰然自若的沉稳。
不多时。
有侍女端着托盘送来两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茶汤呈淡淡的琥珀色,还未入口,便有一股清冽的茶香弥漫开来。
“这是雷渊产出的‘银芽茶’,口感醇厚回甘,你尝尝。”
何天赐端起自已面前的茶杯,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语气像是与晚辈闲话家常的长辈,刻意放得亲和。
方展依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下肚,一股温润的暖意顺着喉咙滑入丹田,确实清爽宜人,他微微点头:“确实不错,茶香清冽,韵味悠长。”
说罢,他便放下茶杯,目光随意地在庭院中扫过 ——
看着墙边那几株修剪整齐的松树,又瞥了眼廊下挂着的几幅字画。
一副悠然观赏布局的模样,丝毫没有提及前院围堵或是阵法受损的事。
见状。
何天赐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起来。
他刚才是故意摆出这副亲和姿态的。
本以为 “张昊” 经历了前院的围堵,定会心生惶恐,主动开口认错,或是恳请他在长老会面前美言几句。
到时候他再顺势 “宽宏大量” 地安抚两句。
既能卖对方一个人情,也能顺便收买人心,全了 “长辈” 的体面。
可眼下看来,这 “张昊” 怎么跟个愣头青似的?
不仅半分认错的意思都没有,反倒一副事不关已的悠闲模样。
完全不按他预想的剧本走!
于是。
何天赐脸上的温和笑意瞬间褪去,脸色当即一沉,原本平和的目光骤然变得炯炯有神:“张昊,你擅自违抗长老命令,擅离职守,致使家族阵法受损、子弟伤亡,你可知错?”
话音未落。
他猛地将手中的茶碗重重砸在石桌上,“啪” 的一声脆响,滚烫的茶水溅出杯沿,顺着桌面流淌下来,声势惊人。
“哦?我何错之有?”
方展微微侧头,眼神淡漠,毫不畏惧地迎上何天赐的目光,语气里没有半分怯意,反倒带着几分反问的冷峭。
何天赐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睛 ——
眼底没有丝毫惶恐,只有毫不掩饰的不屑与无畏,仿佛自已的怒火在他眼中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题大做。
一时间。
何天赐竟被这股气势震慑得微微一愣,到了嘴边的训斥卡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他猛地反应过来。
自已一个执掌一方驻地的长老,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镇住了?
一股羞恼涌上心头,他勃然大怒地拍案而起,身影带着压迫感逼近两步:“年轻人,不要以为侥幸战胜了岳龙宸,就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这雷渊、这何家,还轮不到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