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脸色逐渐变的苍白,那双惶惶不安的眼睛撞入俞岁安的视线之中,像是受惊的小猫,正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可怜可爱,和从前一样。
可俞岁安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了。
她想到这几日没日没夜地安慰月浮楹,承诺如果渣男变心她一定替月浮楹讨回公道。
结果到头来,她就是月浮楹口中那个该千刀万剐的恶毒未婚妻。
“姐姐.....”
月浮楹小声叫道,女人难看的脸色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情的真相,却迟迟不愿去想,不愿相信。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荒诞的事情。
姐姐这么好...
这让他们之后如何相处。
“阿岁,你听我解释。”
脸上巴掌落下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殷歧愣怔半晌,此时连忙想要抓住俞岁安的手。
想要坦白的。
他今天来就是为了和月浮楹说清楚,晚上打算向俞岁安坦白这一切。
俞岁安:“没什么好解释的。”
她说着摘掉了耳朵上碧绿色的翡翠耳坠,轻轻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现在没了我这个恶毒未婚妻,祝你们两位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脖颈上的金色小铃铛她同样取下,放在耳坠的旁边。
还真是刺眼啊。
她也是好命,让一对儿苦命鸳鸯送了礼物。
“姐姐,别这样,我们......”
我们可以怎样?
月浮楹没想到妥帖的话语,他不知道要如何挽留。
这太荒谬了?
怎么会是姐姐呢?她那么好,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够了!”俞岁安制止了两个人的欲言又止,拎着自已的包夺门而出。
她这辈子很少有狼狈的时刻。
从前求着俞成器回心转意是一次,现在也算是。
这种莫名其妙的双重背叛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俞岁安感到心累,心脏上像是压着重重地秤砣,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塞因,去陆克利亚公馆。”
俞家今天在那里有一场发布会,她原本是没打算去的。
因为她害怕月浮楹这个小哭包伤心难过,所以特地空出一下午,决定好好安慰他。
呵。
想到这点,俞岁安就忍不住冷笑。
到底是谁需要安慰?
殷歧...
俞岁安的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她想到了重逢时男人的冷漠,她以为时间只是改变人的性格,数十年的感情无法冲淡。
其实她错了。
错得离谱。
那分明就是怀疑,就是戒备,他从一开始就没和她站在同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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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包厢里,殷歧和月浮楹对视了一眼。
没什么久别重逢的感慨,更没什么心律不齐的心动体验。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