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滞。
就在他愣神的刹那,身受重创的汀雁竟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抓住了他握刀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抠进他的皮肉里,让他一时无法将刀拔出。
“找死!”贼人又惊又怒,正欲发力。
“贼子敢尔!”一声暴喝如惊雷,赵猛来了。
他听到前方动静不对,将王煜往安全处一放,已如猛虎下山般疾冲而至,手中腰刀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狠狠斩向那贼人的后背。
刀光闪过,血光迸溅。
那贼人惨叫一声,被赵猛势大力沉的一刀劈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吓瘫在地的车夫脚边,抽搐两下,便不再动弹。
局势瞬间逆转。
剩余三名贼人见同伙毙命,领头又被擒,顿时慌了手脚,很快便被抚剑与护卫联手制服。
此时,大队气喘吁吁的衙差才赶到现场,见此情景,连忙上前锁拿犯人。
望舒顾不上其他,立刻撕开车上备用内衫,手法娴熟地为汀雁进行紧急压迫止血。
小姑娘脸色惨白如纸,额上冷汗涔涔,却硬是咬着唇没哼一声。
“快,回府。”
望舒声音有些颤,吩咐刚买了新马车赶回来的赵猛。
原有的马车已毁,无法再用。
她又指派一名护卫留下,协助衙差处理后续事宜,并务必问清这伙贼人的来历。
王煜小脸煞白,显然被这血腥场面惊住了。
望舒强自镇定,将他揽入怀中安抚,心中却是后怕不已。
回到宅邸,望舒立刻命人将汀雁小心安置回房。
抚剑已迅速取来药箱,并请来了卢先生。
望舒亲自为汀雁清理伤口,卢先生仔细查看了伤势,重新消毒、上药、包扎。
所幸赵猛来得及时,刀锋未伤及要害,但创口极深,失血不少,需得好生将养。
整个过程,汀雁始终紧咬牙关,未曾呼痛,也未掉一滴眼泪。
望舒看着她强忍痛楚却依旧清澈坚定的眼神,心中又是疼惜又是感激。
这平日里活泼伶俐的小丫头,竟在生死关头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勇气和忠诚。
事后,抚剑与赵猛满面愧色地跪在望舒面前请罪。
“属下护卫不力,未能护得夫人周全,请夫人责罚。”
抚剑声音温冷,却带着深深的自责。
她恨自己当时被贼人缠住,未能第一时间护在望舒身前。
赵猛更是懊悔不迭:“夫人,都怪属下离得太远。若属下一直在车前,绝不容那贼子近身,属下甘受任何处罚。”
连王煜也红着眼眶道:“娘,都是煜儿的错,若不是煜儿贪玩要去骑马,赵护卫就不会离开马车旁边……”
望舒看着面前请罪的两大一小,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她并未苛责,此事虽有护卫疏忽之处,但贼人凶悍突然,也非全然是他们之过。
她扶起抚剑和赵猛,又摸了摸儿子的头,温声道:“此事不必过于自责,日后加倍小心便是。当务之急,是照顾好汀雁。”
她当即下令,拨了两名细心的小丫鬟专门照料汀雁起居,又安排了两个稳妥的婆子轮流在门外听候差遣,烧水、递物、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