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所以。”祁遥收敛了神色,声音温吞而坚定,“你就安心在这养伤待着吧。”
真的…可以待在这吗?
祁夙恍若梦中。
天上掉馅饼了。
他真有这么幸运,能遇上一个什么都不图……白帮他的人?
祁夙死死攥紧手心,短暂挣扎过后,才用力点了点头,哑声道:
“……我叫祁夙。和公子您一个姓,夙是…夙愿所成的夙。”
“好名字。”祁遥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祁夙脑袋,笑眯眯,“那就祝你达成所愿。”
直到祁遥离开,祁夙才呆愣愣的回过神来,眼泪也随之落下。
头顶似乎还残留着那轻柔温热的触感……
他想爹娘了。
这日之后,祁夙就在别院住了下来。
祁遥虽收留了他,但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这。
一是不想长待给祁遥引来麻烦。
祁遥虽说会处理好后事,可祁遥身中奇毒,显然不像完全掌控权势的样子。
二是……他还有血海深仇要报。
不过,祁遥对他如此之好,如此信任他,他一定要好好报答祁遥。
尽全力研究出解药,再替祁遥调理身体,用补药……让祁遥能活得更久一些。
祁夙这些天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伤彻底好了之后,便立马开始研究起了解毒的方子。
他每天给祁遥把完脉,就往别院的书房里跑。
书房里有些医书,再加上他从小学的,竟真的让他找到了些解毒的思路。
但也仅仅只有一点思路。
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思路,钓得祁夙每晚偷偷熬夜研究。
这些天与祁遥相处,他确定以及肯定祁遥是顶顶好的人。
他一定要让这样好的人健康活下去。
某天晚上,祁夙不小心打翻了烛火,幸好守夜的小厮发现得快,不然整间屋子怕是都要被点燃了。
夜凉如水,本就是深冬,晚风呼啸着吹来,冻得人脚趾头都没知没觉,硬邦邦的。
祁夙的心也如冻僵的手脚,倏地坠到了冰底。
他垂着头站在门外等祁遥过来,浑身止不住发抖。
是冷。
也是害怕。
他不仅没有帮上祁遥任何忙,还差点闯下滔天大祸。
祁遥…怕是会讨厌他,要赶他走了吧。
他到哪里都是个扫把星。
随着一阵压抑地轻咳,白色月牙云纹鞋子出现在了祁夙的眼前。
“怎么傻站在这,不冷吗?”
清清淡淡的声音。
是祁遥来了。
祁夙死死咬住干涸的唇,不敢抬头,更没办法动弹。
一双白玉般的手伸出,带着淡淡药香,祁夙手中多了个滚烫的汤婆子,肩膀上也多了份重量。
整个身体也随着手心和肩上多的东西变得热乎起来,四肢百骸像被从冰块中剥解而出,又能动弹了。
他这才咬着牙,慢吞吞抬起头看向身前的祁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