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地制止。
他说要对她负责,要等到万无一失的时候。
这份克制常常让许迩哭笑不得,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更矜持的那个。
即便知道她家里除了张姨只有她自己,每次上门仍然会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来。
知道张姨在她心里已经如同家人一般,也总会记得给张姨带上一份心意。
久而久之,现在在张姨的心里,已经把律施当作家里的一份子来看了。
再说对她的好。
当初因为卖掉相机而空了一半的展示柜,如今已被他重新填满。
每次出差回来,他必定会带回一个新镜头或相机。
许迩曾开玩笑说:“你直接把之前买走的相机还给我不就好了?”
律施都没思考,脱口而出:“那是我的,你要你自己的就好。”
其实是他认为既然之前的那些让她不开心,那之后的每一个都是都要是新的,她喜欢的。
她喜欢拍照,出门总要带上相机、CCD和拍立得,律施就心甘情愿当她的“拎包小弟”,还兼职专属摄影师。
律施的拍照技术像是专门学过的,有次何倩还评论说,“这是教出了哪个徒弟,连拍照都是你的风格”。
许迩当时以为是他和她待得久了,耳濡目染就沾上了她的习惯。
后面一次约会,那天她盛装打扮,订了家网红餐厅。
律施不厌其烦一直在给她拍照,甚至连情绪价值都给到位了,不停夸夸夸。
餐厅离家里要两小时的车程,返程途中,许迩手机没电,又不想等到回家再修图,于是打算将照片导到律施手机里。
结果一打开相册,密密麻麻全是她的照片。
吃饭的她,走路的她,吃饭的她,拍照的她,在副驾驶睡着的她.......
虽然很多一看就是抓拍,但也没有一张是能被称为“丑图”的,甚至连构图都是有的。
或许是车里播放的抒情歌太过煽情,许迩的眼泪突然像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向下掉。
律施一看她情绪不对,吓得立刻把车停到路边停车位。
“怎么了宝宝?”律施手忙脚乱地找纸巾,“是我今天拍的不好吗?”
许迩摇摇头,声音哽咽:“呜呜呜,律施你知不知道,从我妈妈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人这么记录我了!”
情绪在这一刻决堤,她放声大哭起来。
律施二话不说,解开安全带将她抱到驾驶座。
幸好今天开的是她的大越野,空间足够宽敞。
“乖乖,吓死我了,还以为是我拍照让你不满意了。”律施将她抱在怀里,轻拍她的背,“为男朋友,记录你的点点滴滴不是应该的吗?不哭了,好不好?”
等许迩平复下来,律施胸前的衬衫已经湿了一大片。
从小到大一直在记录别人的人,突然发现有人在记录自己,说不触动是假的。
许迩因为拍照好、爱拍照,从小到大和朋友在一起,都是那个记录者的角色。
有时换到别人拍自己,要不就是不认真拍,要不是技术有限,一来二去,许迩也渐渐没了兴致。
小就在镜头后记录别人的女孩,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被人如此珍视地记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