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杨暮客一愣,心突突地蹦了几下,然后又冷了下来。
杨暮客随意地仰躺在地上,戏谑地笑着,“师兄莫笑,这不是笑话。
笑话内里满满的悲凉。
人们欢笑是看到了他人的困境中肆意做丑。”
小楼点点头,“敢问长恩真人,我师弟这句可谓言道?”
轰的一声,场面一片混乱。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哪怕杨暮客刚刚大放厥词那些青灵门人都不曾乱过礼法,默默地听着长老论道。
此时的杨暮客真的把他们惊住了。
杨暮客说的是用这个世界的语言解释的喜剧的内核是悲剧。
这是人文展必然能总结出的规律。
这方世界同样有人能明白这个道理,但那山中读书却从未读到,无人言说。
为何?修士长生,久而久之皆是过眼云烟,何以在乎?凡人之说又于修士何用?那当一个小修士,辈分高绝,当着一众高人的脸面狠狠抽上一巴掌。
你们让我看了笑话。
不管修为如何,杨暮客言道上赢了。
杨暮客盯着天空喃喃低语,在场的人都有修为听得清清楚楚。
“修士吧,一活就是几百年几千年。
山外那些凡人长命的一百多岁,也许青灵门闭门几百年对于宗门不痛不痒,但是山下的治民却陷入了一片乱象。
神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德行不得报应。
权贵头顶的压力没了,肆意作威作福。
山野里国法规矩没了,盗匪横生作乱。
人民怎么办?只能活下去,卑劣地活下去。
腌臜也就不腌臜了,因为那本身就是个粪坑……”
小楼若有所思地收起了笑容,她看着长恩,“敢问长恩真人,归元真人真的错了吗?若是那浊土一步步侵蚀,我等修士一步步后退,那些曾经在道门庇护下的人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长恩真人无言以对。
此番论道因大行斋醮科仪,所以此时天空中的星君也听闻了杨暮客的话。
仙人,终究也是人。
小孩子说的没有错,但是那些死去的修士又怎么办呢?归元还是错了,因为归元作为当时治理浊土的领导不论如何去做都是错的。
立场不同罢了,修士只能站在修士的立场上,修行必须有灵脉,灵脉必须保持完整,修士的生命必须高于凡人。
这是绝对不能妥协的。
长恩道人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多说无用了,“归元真人收了一个好徒弟。
修为不高眼界却不矮。”
杨暮客躺在地上眯着眼睛盯着那高高在上的长恩。
修为?说老子眼高手低吗?他早已不是那个少年天才,文质彬彬的大学生了。
他是恶鬼,在战场上吞噬生魂的恶鬼。
作为恶鬼的杨暮客是有法相的。
小楼却笑着说,“盛名之下无虚士,我义父何等天资,又怎会选了一个蠢笨的徒弟呢?”
嘿嘿,杨暮客听着师兄的夸赞洋洋得意。
没人会真的蠢笨地相信自己只是不蠢笨而已,师兄说得好啊,师兄说的对。
自己一样是天资出众的修道种子。
忽然杨暮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