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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暮客脚一跺,瞪着季通。
季通一口气喘匀了,起身抓着少年的胳膊,“这不成。
路上还是要留些钱财的。”
“不留,也留不下。
这么着,你也不都买成送人的物资。
咱们自己也置办点体面着装。
你呢,就当是善人施舍,给自己积功德。”
“哎哟,少爷。
您今儿是受了什么激。
做善事,积功德。
季某人也乐意去做,但这钱全花出去以后怎么办呢?”
“以后?你信不信我?”
“嗯……信!”
“信就行,这事儿必须得这么办。
我们合计一下,要把这些钱花得安安静静,也干干净净。”
听着杨暮客这般这般,那般那般。
季通也明白过味儿来,这是道士得着了他不清楚的信息。
第二日,杨暮客没去早课。
他去码头上寻了几个扛包的脚夫,然后租了几日的空仓。
而季通则换上了常服去寻粮商买粮。
时至晌午,杨暮客季通碰了头。
季通带着脚夫去粮商的仓库扛粮食,又找船行租了一艘货船。
大包小包的粮食存进了仓库,货船泊在仓库外的栈桥边。
杨暮客又回到了上东城寻了家裁缝店。
定了几身华丽道袍,然后问那掌柜有没有棉布售出。
掌柜给了他一家布匹商人的地址。
又是一番采买。
太阳落山了。
水二在阵法中看着行事诡异的紫明,想问又不敢问。
自家的事情他是知晓一些的,而这紫明竟然知道了些许内幕。
但是这层窗户纸不能捅破,捅破了就是天大的窟窿。
轰隆隆的崩塌声中都得死。
第二日。
粮仓空了,船依然静静地随着波浪摇摆。
脚夫们开开心心地扛着粮食从一个仓库来到另一个,收工放工钱,除了大子,竟然还有散粮两斗。
多好的老爷啊。
布匹从下游终于不远万里到达了港口,杨暮客站在港口,风吹着他的道袍哗啦啦响。
“待明日粮食运走以后你们把这一船棉麻运进仓库。”
“是,道长。”
第三日。
杨暮客早课归来,裁缝店的掌柜笑着将道士迎了进去。
银色云纹丝绸缎面斜襟道袍,黑色腰带坠白玉红穗,踏鹿皮白底靴,少年郎面白唇红。
淡蓝开襟银丝棉布道袍,双手插在回字纹袖口里,踩黑布千层底,少年郎挺拔俊秀。
鹅黄轻纱套在八卦白袍上,蛇纹白腰带,着黑白相间布鞋,少年郎温润如玉。
“好看,好看。
道爷穿着咱们店里的道袍真是标志极了。”
“过奖了。”
杨暮客把存票放在柜台上掌柜笑的更开心了。
天黑了。
季通开始从驿馆里把行囊往后院的马车里搬。
新车厢漆成了朱红色,比原有的车厢大了些许。
车外的后座也宽敞了许多,两扇窗门在后车座后。
坐在后车座上就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