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杨暮客悄悄从袖子里掏出那傩面,戴在脸上。
“吓!”
小楼兀地看到那凑过来的大花脸跳了起来,一把抢过面具,踢着杨暮客的屁股。
屋里一时间鸡飞狗跳。
小楼追不上跑得飞快的杨暮客,“玉香!
把这碍事的混物弄走!
然后把卧房清理干净,多用些熏香。”
玉香道人放下洗净的茶具,起身拉起杨暮客送到门外。
“小姐嫌弃少爷碍事,玉香得罪了。”
砰地一声,屋门紧闭。
杨暮客用扇子敲了敲掌心,无奈地叹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蒲团在门口的屋檐下静坐。
屋内小楼将茶具与水壶端到桌上,一面看书一面自斟自饮。
玉香道人进了卧房开始清理起来。
一道清风术,一道幻形术,自是旧貌不在。
玉香用得是灵蕴之香,覆得是无尘轻纱。
而院外季通担着搬下来的行李,放在了杨暮客边上。
也不敢开门问候,再次出门将巧缘拉进马厩,然后自己驮着马车往街尾走去。
街尾有间茅草房。
这户住的人是渔阳城刑部理事衙门的杂役,家里的男主人轮休没有上工,女的在屋门口做女红。
正巧看到了安置马车的季通。
男人在院内匆匆赶出来,吆喝声,“老爷,您回来了。”
女的抬头看了几眼,低下头继续作女红,用手背蹭了蹭眼眶。
季通将马车摆好位置,打量那杂役几眼,“哟呵,轩儿,数年不见了。
我与你说过,别叫我老爷。”
“那怎么行呢。
您如今身份越显贵了,瞧这马车,衙门里管事儿的司长家里也不见有呢。”
胡轩双手揣在袖子里,弯着腰品评着马车。
其实这车用料很是一般,但杨暮客与玉香都曾对其用法,如今确实非同寻常。
“这车又不是某家的,是一户行商东家的。
如今某已经随了东家,回渔阳住几日便走了。”
“老爷这是得了富贵了。”
胡轩一脸谄媚,“是不是又有事情吩咐小的去办?”
季通脸上略显得色,“你只穿这单衣,不冷?”
“不冷不冷。
尤其是见着老爷回来了。
便更不冷了。”
“对了。”
季通思虑片刻,“轩儿,咱们哥俩打小就认识了。
我出门许久,也不知城内新闻。
我这屋产想要出售,可有人接手?”
“老爷?”
胡轩双目圆瞪,“您这是?”
“实话说了吧。
我这东家不是西岐国人。
是那万泽大洲朱颜国的富家小姐,某如今随了东家做护卫。
这屋产留着也无用了。”
胡轩不知那万泽大洲在哪儿,也不知朱颜国是个什么地界。
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季通这七品马快不做,去做那行商护卫,想来必定是场富贵。
“老爷,当今这兵荒马乱,渔阳城内空置的屋产到处都是。
咱们这儿又不是什么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