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资财不止变卖了小楼的物件,还有季通卖屋产的钱。
渔阳城的大宅子和那小院他都舍了,贱卖了后得两饼。
用季通自己的话说,是入伙钱。
杨暮客打趣他,如今一文工钱未给,反倒是他这护卫出了入伙钱。
他们这队伍,倒似是做拉人入伙,骗人钱财勾当的。
季通觉着学到了许多,自是值得,这话没接。
登船后,金玉杨暮客拿出来分。
玉香分得许多,余下的杨暮客兜里傍身。
小楼一旁打量几眼,算是对随身资财心中有数。
又问了问详情,杨暮客支支吾吾,只是言说这才几许。
到了码头,季通找到船上的理事,在那巨舰上层租用了一间小院一样的屋舍。
花费着实不菲,一饼金玉做账,不止抵了船费,还换了不少船上用的通票。
此船非是前往支山国,而是直接抵达周上国南方港城。
上了船,马车被固定在了甲板上,巧缘住了一个单间。
若是没人的时候它会学着杨暮客的模样打坐,但也毫无体会。
不曾化形,它只能按照妖精的方法修行。
船上还给贵人安排了奴婢服侍起居,男的都被玉香打了,留了两个年岁不大的姑娘。
杨暮客和季通依旧住同一间,季通住外头,少年住大床。
海风吹来了一阵细雨,两个男人当起苦力,搬运行李往大屋里放。
玉香教给那两个婢子规矩,小楼守着茶炉吃茶。
倒有那么几分行商之人模样。
事了,季通打听消息时听闻这船上有铁匠铺,有能祭金的师傅。
他喜滋滋地抱着陌刀去那找祭师修整一番。
玉香趁着雨停下船让那两个婢女跟着置办了些用度之物,顺便还要去城隍签了那文牒。
屋里坐不住的小楼去寻了杨暮客,俩人一合计要去下层的教坊听曲儿。
小楼穿得一身朱红锦缎金丝秀鸾鸟对襟襦裙,披着火狐裘,髻上步摇钗,面带轻纱,漫步在锦瑟之声里。
娇俏模样惹得众人瞩目。
杨暮客跟在她身后,穿得是新做的素青道衣。
二人奔着那二楼雅座走着,楼梯口店里的阉人想上来搭手引路。
但那小姑娘一个眼神就吓走了。
杨暮客几声告罪,拿出一扎船上的通票抽了一张,塞进那阉人手里。
“前头带路,寻个雅致的单间,置办些可口的吃食,扫了兴致你得挨板子。
明白了吗?”
那阉人谄媚地笑了声,应下了前头引路。
而后杨暮客伸出胳膊让小楼搭着往前头走。
二人虽样貌卓群,却也没到惹人注目的地步,因为整个船上都这样。
大姑娘小媳妇,皆是呼和成群,少不得婢子婆子照顾。
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至于这船上的阉人大户家的多半都不去用。
尤其这听曲儿的地方,其实老爷什么的不大来这儿。
杨暮客也是头回到这地场,开头还没想明白,后面见着那台上演的就懂了。
那台上戏子咿咿呀呀唱得皆是柔情蜜意,远不如他在淮州郡那茶馆听书来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