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季通问这些集市的老商贩,若他也要做买卖,需走哪儿的门路。
还是那摊主说的,要先问衙门办个许可文书,然后去徐家商号交租子拿了占地凭证。
季通又问,“我若此地卖货,有没有堂会关照。”
这时卖花袄和卖鞋的都收声了,看着另外一个黑瘦的人。
那人笑笑,“都是正经买卖,哪有什么堂口。”
季通叹了口气,“我一个新来的,总是怕被欺负。
你们这新来的不能总没规矩吧。”
黑瘦男人却答,“你虽没摆摊,这不也卖了货嘛。
不知那个说书先生那听来的,怕这怕那,规规矩矩做买卖没人扰你。”
季通松了口气,“我人生地不熟,各位谁有空带带我。
自是不能让诸位白忙。”
那黑瘦的人看着季通也是个憨厚老实的,直接抖出底细,“我哥哥在那徐家商号做采买,多少在此地有几分脸面。
你若放心,可以跟着我走。
这布匹生意,算是开门。
其他的我若帮忙……”
季通赶紧拦话,“自是不会让您白忙。”
卖花袄的与卖鞋的分了粥,黑瘦男子叫了挑夫跟着季通去看布。
季通慢他一步说,“小人冯石,还未请教大人姓名。”
黑瘦男子,在前头往那路口走,不时有人向他问好。
“徐汇。
这边的人大多都是徐家庄的。
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十个里九个都姓徐。”
“那不知这集市可还有其他新人,我非姓徐,怕受排挤。”
徐汇颇有些无奈,“你也老大不小,怎满脑子都是好凶斗狠的故事。
这集市营业也有百十来年,走出去的能人不计其数。
若是让宵小污了集市名号,我等徐家庄的汉子定然要他好看。”
季通嘿嘿一笑,也不接话。
徐汇指了指不远的客栈,“你就住那,对吧。”
季通点了点头。
徐汇继续说着,“昨儿我侄子在那守夜,看出来你也是个不容易的。
路上翻了车,一个人背着大包不知走了多远,鞋都没了。
天寒地冻,当真不易。
最近集市越热闹。
本来刚才那个卖袄子和卖鞋子的都在庄里头看店。
听闻人多也搬出来凑热闹。”
季通等的就是这句话,“有艘大船打西边儿过来,船上好多西岐国逃难的。”
“嘿,我也听说了。
是那西岐国被南罗国赢了,不过西岐国的货一般都从郑家那头走。
你这小子背着东西来我徐家庄这边当真少见。
我们这边是出货的,他们那边才是进货的……”
季通懵懵懂懂地眨眨眼,“还有这么一说?”
此时二人已经到了客栈门口,那徐汇问,“你原来是做什么的?”
季通扭扭捏捏,“读……读书的……”
徐汇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你这五大三粗模样也是个读书人?”
“读得不好跟家丁学了些把式……”
徐汇摇了摇头,“算了,我也不问。
这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