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当真是开了光的,刚问气象,东南地震。
地柱斜四厘……这东西杨暮客还真知道,看杂书知道这方世界监察地动之法。
地柱乃是俗道以坤篆刻画于阵中,勾连地脉与炁脉,阵中有表,千分位,一分十厘。
地脉歪了四厘,当真不是小事,足以使地下河改道。
那今年必定大旱。
这地震缘由杨暮客也知道。
是那西边地脉合拢,重入天地所生威势。
回了厢房杨暮客掏出了天地文书,虽未与天道相联,但观炁脉之法还是有的。
昭通国国都炁脉向东南有霞光泄漏,此乃六丁六甲命数之人降生之象。
大灾而圣人出啊。
杨暮客准备在队伍里弄一场辩论会,正方是时势造英雄,反方是英雄造时势。
正方辩手季通,反方辩手……安排巧缘?
一脚踢开侧房的小门,季通窝在床上闭目养神。
“起床,准备出。”
嗯?季通爬起来愣了下。
不是还要歇息几天吗?怎地就出了?
“东南地动,大把的功德……贫道助人心切,此时怎能留在这里享乐?”
季通爬起来嘴巴嘟囔着,却没声。
他哪儿敢真地得罪这小祖宗。
趁着心情不快也甩了一天的脸子,已经算是这小祖宗大度能容。
杨暮客进了小楼的屋里,小楼已经在一旁坐着,玉香收拾行囊。
嘿,倒是省了一番口舌。
小楼端起茶杯,“放在外头那急报声大,我便知道你呆不住。
既是做功德,那便多准备准备。
咱这马车大,能装下不少物资。
装粮食,救不得多少,还容易让人嚼舌根,说咱们装腔作势。
等等出了门便去采买药材,治伤寒的,净水的,治跌打损伤的,都备上一些。
玉香言说她通晓祝由术,那便是懂医,也由她去治。”
“姐姐开明。”
“要你来说。”
此话还没说完,小楼手一抖,那杯中茶水起了涟漪。
杨暮客眉头紧皱。
这地动不对!
爽灵腾空而起,进了阴间。
寻那城隍庙,进了庙中。
城隍也觉察异常,见道士上门,赶忙施礼。
“闲话休讲。
东南地动,这都城怎有震感?”
“回禀道长,游神来报。
东南有妖邪作祟,当地城隍已经出猎。
本神已报与岁神殿,若我等缉拿不住,需岁神殿将军来巡。”
“何样妖邪敢弄如此声势?”
“未见其形貌,但有亡魂闻其声似凫徯。”
爽灵大惊,“凫傒?天妖?尔等昭通国伏妖三十年?怎会有凫傒入境而不知?”
那城隍一脸坦然,“世事无常,无怪吾等。
昭通国神三十年效仿周上国神,殚精竭虑未敢松懈。
只怕是地动一瞬,天妖伺机而入。”
凫傒乃是喜食战争凶煞之气的天妖,这昭通国当下一片太平,哪儿来的煞气给它去吃?西有扶礼观,北有冰夷,它就算是想过道去涂计国战场,也不该从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