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也敢跟玉香说上几句俏皮话,玉香自是不以为意。
说干就干,季通打下几根桩子,用刀刃削出榫卯,不多会就搭出了一个框架。
那柏树的针叶树枝被他简单地搭成矮墙。
随手削出几根尖刺藏在树枝搭成的矮墙里。
栏杆高二尺,立柱绕软绳。
杨暮客看完书出来看了下,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季通竟然真的搭成了一个防御工事。
独留一条进出的小道,易守难攻。
季通还特地给杨暮客指出有多少个陷阱,省的这小少爷弄坏了。
“你这般围起来,我等怎么离开?”
“这简单,把绳子从车架上解开,取了绳子那些板柱一推便倒,压着板子出去。
这些木制陷阱不曾上油,不曾碳烤,埋上土没几日便朽掉。
也不怕伤及无辜。”
“这个好诶,等等玉香义诊的棚子你也这么弄?”
季通听了叫苦不迭,“大少爷,您行行好。
咱是人,不是那骡马。
玉香姑娘是给人看病,不是行军打仗。”
“行吧。”
修整没多久,城里的官人前呼后拥地来到了山坡处。
“下官是宕水县县丞,县令大人当下处置公务,无暇脱身。
遂差遣下官问候几位贵人。”
季通被这声贵人臊得满脸通红,他算哪门子贵人。
“长官在此稍候,我进去通报。”
“您请。”
没多会儿季通随着杨暮客出来,杨暮客面对众多衙门官人欠身,“贫道有礼。”
县丞继而深揖,“下官拜见大可道长。”
杨暮客笑笑,“初到此地,临时安营,未能尽待客之礼。
还请官人见谅。”
“不敢不敢,明明是我等未能接待贵客,致使贵客流落山间。
是我等招待不周。”
“哦?贵方早知贫道要来至此地?”
“是。
默酿县县令报信与郡城,郡城下令我等要关注道长行程。
莫要让道长在昭通国内遇着歹人。
王上派遣的赈济物资队伍昨日抵达县城,随行的护卫也说道长行程大概快到本县。”
“是贫道让官府费心了。”
“不不不……道长布施功德,活命灾民,是我等工作疏忽,有劳道长弥补。”
杨暮客嘴角翘起,这县丞一看便知不是那善于阿谀奉承之人。
说得话驴唇不对马嘴。
什么是疏忽?又什么是弥补?
若要是官油子来说,定然是道长四处奔波,减轻了官府工作负担之类的话。
为啥杨暮客这么清楚,他打小就看着他老爹一副官油子模样,平日里得过且过,但只要上级领导检查,那可是十二分精神,到了家还要耍耍意犹未尽的官风。
“宕水县如今也算治理有方,本就只管辖几万人口,当下周边聚集的流民已数倍城内人口。
但乱中有序,足以说明诸位用心。
贫道住于城外,亦是方便举办义诊。
想来当下城内安稳太平,如何处置这流民才是重中之重。”
那县丞擦了擦额头的汗,“多谢道长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