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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东脊上裘家。
万世文人,乃是我冀朝的文人风骨。”
“我兄弟裘阆开穗金书院,麝香公的儿子是教谕,比丹侯的侄子是院,他们是穗东郡山岭县最大的地主。
富甲一方,有传万世金玉。
这些人一句话,穗东郡的物价便要涨,穗东郡的税便多。
他们再一句话,穗东郡的物件便能降,穗东郡的税收便要少。
可怜是的穗东郡的人啊,无衣无褐。”
“这……师傅……”
“陛下是不是想问,臣下是不是冀朝的蛀虫?臣可以告诉陛下,臣是。
不但臣是,陛下也是。
王侯食邑已经是冀朝再也背不动的负担。”
赵蔽脸憋得通红,“我……我那园子小的可怜。
别个都有的,独我没有。
怎地我也成了蛀虫。”
“可陛下衣食无忧,这是平白来的么?陛下可以冬暖夏凉起灯夜读。
是谁供养了陛下呢?是人民啊……”
“师傅既是蛀虫,我也是蛀虫。
那我们为何还要为难蛀虫?”
“因为富贵也是病,已经数百年没人敢去医这世道。
圣人敢医,那臣子便随他去。
蛀虫不能看着将来死路,便贪吃等死。
记得昨儿一阵风吹来了梦,说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便是臣子的想法。
臣子还要万世富贵,也要人民可得万世富贵。”
赵蔽皱眉看着裘太师,“师傅何故说得如此直白?”
“臣下的时间不多了,外面纷乱不堪。
陛下闲情的世间也不多了。”
这时园子外头的太监闯了进来,“启禀太师大人,太傅大人。
宣王领兵谋反,携八千王府卫兵与城外,举‘除奸佞,正天道’之旗。”
裘太师看着赵蔽,“陛下,你我的性命都交给外面的虞太保了。
若他败了。
那冀朝便等着被蛀虫蛀个干净,裘家随赵家的富贵都是过眼云烟……”
赵蔽血气上涌,“我……我……朕要御前督战。”
“还不需陛下前去,你我只能于此等候。”
虞庆山大马金刀地坐城墙岗哨里,侧头看着不远处宣王领兵扎营。
宣王没即刻攻城,似是求稳。
那么宣王是欲靠着八千精兵打穿京都防御的军阵么?
虞庆山即刻否定了心中想法。
定有内应。
“你带着我的亲兵去传令,校官以上者皆要到城防营府衙议事,违令者祛其官衣。”
“末将领命”
虞庆山起身出了塔楼,“走,回城防营。
你去营中告诉所有伍长校场集合,将兵卒尽数打散编制,重新整队。”
太保身边的监军太监应下,“是。”
玢王一身戎装在王庭之中,他身边的太监都披好了甲胄。
“宣王意图谋反,虞太保古稀之年仍镇守京都。
本王于心不忍,欲领亲兵前去助阵。”
王府内长吏司的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参军无奈上前,“家臣领旨。”
杨暮客捏着天地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