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扫了扫二人,也觉着说错了话,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实话实说罢了。”
杨暮客弯腰跟其对视,“既是实话,那贫道赠你一言……食邑封地似圈,志大才疏为险,听信了谗言,无命将罪辩。
王爷印堂黑,有灾啊。”
这话如此露骨,裘太师也觉着说到这里便好,“王子殿下来年就结业了,总要找个事情做。
老夫推荐他去道院修习,王爷以为如何?”
赵挺脸色一黑,咬牙说,“好。”
这时杨暮客才看见躲在衮服后面的小孩。
端得是眉清目秀,杨暮客一拍手,“学道好,学道妙,清净无为听虫叫。
虫儿叫,起大早,风声雨声好知道。
好知道,可吃饱,耕作劳身睡大觉。”
小孩害羞地看着道士,这顺口溜好有趣。
好像说了农耕之事,又好像是劝勤劳行径。
但昨日梦了护法神的赵挺还通着些灵性,竟然悟到了这是杨暮客在让他早做准备。
裘太师点了点头,“王爷见过了王子便回去吧,小孩子见了家长又要恋家了。
你莫要打扰了王子学业。”
赵挺点了点头。
“是。”
杨暮客跟裘太师在国子监里遛弯。
裘太师感慨道,“大可道长神人也。”
杨暮客嘿了声,“贫道不是人。”
也不知是不是热,裘太师额头有汗。
太守府的捕快将出门采买的常运侯家的家奴抓了。
有人见着宣王作乱之夜放火的人便是那个奴才。
独孤家里丢了人,官家刚要差人去找。
独孤诚拦了下来,让管家坐车去见刑部员外郎。
独孤诚夫人鲍宁的婢女落井溺亡。
东城坊市李员外调戏鲍宁的婢女,被独孤家家丁乱棒打死。
鲍宁冷眼看着丈夫,“都杀了。
你就能干净了?”
独孤诚笑笑,“不杀能怎么着?反正他们都要死。
查出来,便是死罪。”
“那何不将妾身也杀了。”
“夫人若也死了,那反倒是显得本侯做贼心虚。”
“你这吃人的鬼!
嫁给你我是瞎了眼!”
“本侯给你鲍家鞍前马后的跑,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夫人,怨不得为夫狠心。
天下之事都是争来的,我们本就是在争命。
如今输了,本侯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独孤诚把纸包塞进鲍宁的手里,这纸包里是吃了变会疯的药。
独孤诚昨夜宴请众多商贾,所有跟明龙河运有关的铺子他都卖了出去。
今日外面几个富商又去户部经贸司买进卖出,几经转手。
本就是李员外持股,如今李员外死了。
源头更不可查。
现在独孤诚唯一的愿望便是鲍家千万别松口。
毕竟他独孤家只要还在,鲍家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利民客栈里李召都依旧打开窗子看风景。
纸鸢飞了进来,落在李召都的掌心。
他不太想打开。
李奶奶的劝诫声犹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