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蔡鹮听见水开了,提壶倒水,边泡茶边说,“婢子这里花钱都有数的,咱屋里头的钱每一笔都记在账上。
若少爷不放心,可看那账目。”
“我就是问一句,想不通怎么花了这么多钱。
你我自是放心的。”
蔡鹮斟满一杯茶端了过去,杨暮客喝着茶感慨万千。
那码头上与城中阳盛阴衰不同,尽是壮年男子。
城中文成武就之人都纷纷北上,这些有一膀子力气的人却没一个报效国家的机会。
穷文富武,那些个船工大字都不认得几个,就更别说去练武打熬筋骨了。
杨暮客脑海里一个混蛋含糊不清地唱着,无知的骗局,匆匆的蚂蚁,没有文化的人不伤心。
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怎么就过得如那红粉帐中的“无事忙”
一般?
蔡鹮看着杨暮客端着茶,目光迷离,“少爷怎地不喝?”
“哦……”
杨暮客笑笑喝干了茶水,什么味儿?忘了。
与忘了怒气,忘了修行,忘了前生的杨暮客不同。
小楼在敖府打量着姜福……
姜福是一个果决之人。
杨暮客前脚走了,她便给敖府递了帖子,里面言明了得罪杨大可之事。
要敖府做个中人,姜福在敖府中给贾郡主赔礼道歉。
敖玲乃是敖家养女,敖氏主母敖彩从花船上把她买下。
也算得上府中小姐。
敖彩也有自己的孩子,叫敖瑃。
敖瑃已经成婚,夫婿是京都桂兰书院的学士。
科考不顺,入赘享福。
敖玲在敖府生活十来年,见敖麓的次数并不多。
相传这敖麓乃是敖家的正主小姐,在外做了坤道姑子。
敖家船队主营接应明龙江入境商船。
域外来船,不得过坎儿桥。
当年起义,便是诸多义士乘舟,从骨江进运河直抵京都。
才有了罗朝大宝异位之变。
所以卫冬郡不止是抵御冀朝的中枢,还承接了转接河运之事。
此回官府动员,敖家船队虽未动弹,但敖家男儿都以术士身份入了行伍。
姜家祖上是俗道,做祭金买卖越做越大,但因无士人身份绊住了手脚,纵有一身本事无法施展。
敖氏赘婿则不乏士人破落户,所以敖氏是正经的士人门户。
姜福午宴之前先去拜见了敖氏主母,带来了汉朝胭脂。
汉朝多山多树,花香多乳。
遂汉朝的胭脂乃是中州女子最喜之物。
“敖奶奶美人儿依旧,这汉东星的胭脂最衬您的脸色。”
“你这丫头,我这婆子若还有那小红脸儿,那不成了老妖怪了?”
“奶奶这话说得,便是妖怪见了奶奶都要臊得慌。
白活了几千年,比不得美人儿。”
“姜家怕是就你嘴皮子最利索,你们家一门子都是夯货,只晓得捶打那些红疙瘩。”
“谁说不是呢?阿爷和兄长去了北方,便是帮着将士们敲打些趁手的东西。”
“哎呀,全域的老少爷们儿都去了。
但愿都能好好回来。”
“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