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喊师傅救命,但侧耳听,只听到有虫子啃食的声音。
那徒儿还说要佐酒,还不是喂虫了。
唉,养儿不防老啊。
徒弟竟然学会与他这师傅扯谎了。
晚上老李头儿喊庞仲青吃饭的时候,那屋里头竟然只剩一具枯骨。
一只蝎子血红似玉,沉睡在骷髅的颅腔之中。
老李头儿噗嗤笑了,“养虫,养虫,虫子怎么可能养的熟。
你这小娃,不听劝遭了反噬。
这蝎儿倒是个好东西,老夫便勉为其难收下了。”
只见他手掐炼蛊手诀,打开一个竹笼,将那沉睡的血蝎收了进去。
“既然你没那给贵人做侍卫的命,那老夫勉为其难,给他们去当牛做马。”
老李头儿出了屋,直接奔着方丈的住所而去。
庞仲青有根骨,又哪有那么容易死。
他占了那血蝎的身子。
但天地大道对虾元遗祸的压制让他感应不到灵炁。
蝎子本来就是个空壳,没有神魂,自然也没有夺舍神魂分裂的后遗症。
庞仲青很清醒,他听见了师傅的话,没办法回应。
老李头儿来到方丈小院,尤汤正在山巅赏落日。
“方丈大人好兴致。”
尤汤转头,挪了挪轮椅。
“老李来了。
怎么不多陪陪徒弟?”
“我那徒儿不争气,练功被虫子吃了。
这把老骨头还要下山。”
尤汤心中感慨山间风好,这般清凉,“下山作甚?这山上清静难寻,没有纷纷扰扰。
是养老的好地方。”
“答应了太守大人护送贵人。
徒儿死了。
自是师傅出马。
方丈大人,还请把那两个千足虫蜕还给小人。”
尤汤指了指小院的柴房,“一直帮你存着,不曾动过。”
老李头儿走到柴房门前,转头看着坐在轮椅里头花白的尤汤,小心翼翼用脑袋顶开了柴房门。
数十年了,那两个虫蜕还能生感应。
干瘪的虫蜕顺着一些杂物爬下,顺着老李头儿的腿爬上去化成了两个胳膊。
这便是化虫之法第一要诀,唯有死虫方可当用。
掐头去尾取中间,以做灵性延伸。
老李头儿对着方丈拱手,“自此一别,怕是再难相见。”
尤汤望着夕阳感慨,“老李,我怕是要比你先走一步。
这方丈,不若你来做?”
“老夫也寿数无多,徒儿也不在了。
您传给我方丈之位,又有何用?”
“这些年你与林家结交,把庙里的经法借给林家之子去读。
这身炼蛊的本事不曾传他,但武法变化之术却指点通透。
你这二徒,不来寻妖司么?”
老李呵呵一笑,“寻妖司小了,装不下林耀。”
“嗯。
那便这样吧。
这寻妖司我从尤氏那边选一个良才,你走吧。”
老李放下手,准备往后山去。
尤汤赶忙叫住他,“嘿。
那儿去不得。
你要饮血,那些羊可不行。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