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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蕙质兰心,因气血充盈,聚于眉心。
此乃一颗慧痣,并非恶疾。”
青姑娘叹息一声,“照镜之后吓得我一夜无眠。
我晓得身上红痣乃是血毒病变。
以前船中也有女子得了这样的红痣,而后肌肤溃烂,不久后就卧床不起,香消玉损。
公子尽管告诉我实情。”
若当真得了血毒之病,青姑娘自要在死前倾诉心意。
她其实期待杨暮客说这就是病。
杨暮客摇头道,“姑娘不必害怕,此痣当真并非是病。
而是你体内生气富足,集结在眉心的显像。
待年岁渐长,生机消耗,这红痣会慢慢消散。”
青姑娘抿着嘴,“公子……”
杨暮客默默地摸着茶杯的釉质,烫手。
“小女子倾心于公子。
愿与公子同修共好,不知公子是否愿意收留小女子。”
听了这话杨暮客沉吟着,他不知如何作答。
有喜有怯,有畏有惧。
五味杂陈。
但就是无男女之情的心动。
青姑娘见杨暮客不说话,更进一步,声音尖锐,“公子不是想知晓江女神教之事么?小女子便是神教中人,有何疑问公子只管问我。
我定然知无不言。”
杨暮客轻轻放下茶杯,“姑娘近来心浮气躁,想来并未理清心中真意。
贫道建议姑娘多专注于自身技艺,莫要分心。”
青姑娘炽热的心被浇了一盆冷水,颤声问他,“公子是瞧不上我么?”
杨暮客摇摇头,“姑娘美得不可方物,能得姑娘心仪,是贫道有幸。
但贫道专注于修行,不敢移情男欢女爱。”
青姑娘噙着泪花,“你我同榻而眠,我为你失了清白。
你甘做负心之人?”
听到这儿杨暮客眯着眼,龇牙笑了声,“贫道当日醉酒。
你如何失了清白?即便你失了清白。
不怕告诉你,贫道当下修行由死向生,连个人都不是。
我既无人身,自是不能送出元阳,你丢了清白与贫道何干?”
青姑娘呆愣当场,她从没想过这俊俏之人是这样无情无义之辈。
杨暮客口吐实言,畅快不已。
他已经压抑许久了……长吁一口气,继续道,“你终于敢吐露实话了么?你是江女神教之人,想来对神异之事也知晓一二。
贫道是行走天下的修士,醉酒之时,的确取了你身中元气。
但那并非贫道本心。
贫道为你破例,本来禁用的神魂之术为你而开。
送去生气还你寿数。
你我两不相欠,你若还觉得贫道亏欠与你,不妨说出条件。
贫道力之所及,定然全力以报。”
青姑娘泪如雨下,“我本一颗真心待你,你为何如此对我?”
杨暮客摸着桌子站起身,“贫道……我……连个人心都没有。
又怎么真心对你呢?告辞。”
说完这话,杨暮客一脚踢开门出了屋。
小丫头被吓了一跳,匆匆进屋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自家姑娘。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