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道士。
问责的心思瞬间无了。
他晓得身边的混账定然做了什么取死之事。
杨暮客走上前去,与差人的领队说,“取了那死者面罩看看,姓甚名谁记下来,回去好好查查,这人到底何方背景,为何会在这营寨之中传谣。
当下营中不少灾民听信了谣言,尔等先去辟谣,晚了怕是要有营啸。”
之后二人继续往愚公军营寨后面走。
前头的灾民还有些人样,后面灾民居所已不似人间之境。
口角流涎者漫无目的乱走,目光迟滞者呆坐望着天空,赤身裸体之人呵呵傻笑不停,有人学话却不知言之何物。
此地瘟炁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但是病入膏肓,这些人救不回来。
粗粗看去,约是有上千人。
季通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营寨,“这愚公军管着这些蠢蛋疯子要花多少力气?”
杨暮客叹息一声,“拿着吃的勾引几下,能花多少力气。
这些个人怕是饿了要吃周遭活物,馋了咬自己几口也实属正常。”
二人走着走着,看见了一个道士。
那道士伸手一变,一只烧鸡显现在掌心。
旁边的愚痴病患者闻着香味,但是因为对天妖的畏惧本性不敢上前。
杨暮客近前去问那道士,“观中可曾养过雉鸟?”
道士护住烧鸡,眨眨眼看他,“方才看到一只烤羊,才把那烤羊抓出来。
周边的人就抢光了。
我捉到一只飞燕,那些个人躲得远远的,才烤熟,你就来。
你也要抢么?”
杨暮客摇摇头,“贫道不吃人了。
不与你抢。
你吃吧。”
那道士嘿嘿嘿地抱着烧鸡啃了起来。
杨暮客很无奈,救不得这个俗道。
那只烤羊是这个俗道的脾胃,被人分食了。
那只烧鸡是两个腰子化成的。
这俗道五脏六腑精气已经被吃光了,全凭着过往功德撑着一口气。
待阳寿消耗完毕,便要魂飞魄散。
二人离开后,季通不解地问杨暮客,“这道士怎地也要落到这般地步?”
杨暮客龇牙一笑,“有一种修法叫做坐忘。
有人走了捷径,吃铅汞,养木母金公,毁神魂,把坐忘修成了坐忘道,结果大多都是这般模样。
这道士若不得愚痴病,想来最后应该是疯死,但得了愚痴病,就忘了规矩,把自己吃了。”
季通眨眨眼,“咱都是一路走来,少爷是怎么知晓的?”
杨暮客揣着手继续往前走,“贫道胡诌的。”
季通长吁一口气,“就晓得是少爷你在吓我。
我就说怎有人修道还能修成这副模样。
修道自是应当越来越好才是。”
杨暮客轻轻摇头不再作答。
这题答不上来。
走到了愚公军的最中央,此处大多都是轻症病患,还有许多贵人。
人都活得好好的,精神头看着也挺足。
周边侍卫警惕痴人营走过来的二人。
杨暮客抿嘴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根拂尘,他甩甩拂尘,风雪卷走了众人的敌意。
脚踩